他说的气势汹汹又理直气壮,好像被他们怀疑的人是他自己一样。
闻言,何韵亭的脸急得通红,“你!”
“是家弟唐突了。”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何苏欣开了口,然后起身对着任白芷行了礼,说道,“还请任大娘子海涵。”
任白芷无所谓地摆摆手,说道,“你们有这闲工夫跟我耗,不如想想苏文她能去哪儿。”
何苏欣微微一震,然后一脸正色说道,“大娘子性情中人,想来也不会做这种蝇营狗苟之事。我家嫡母之所以会对大娘子有所怀疑,主要是考虑到苏文那个性子。”
“苏文她从不是什么有主意的人,这次能在短时间内不动声色地消失,想来是有人在她背后出招。所以我家嫡母才会怀疑到与苏文关系颇好,但又跟何家有些许误会的大娘子头上。再加之今早苏文出门前,交待说的就是来探望大娘子。”
何苏文依旧认认真真把前因后果给她解释了一遍。
难怪了,刘韵爱算计人,也惯习惯怀疑别人也爱算计她的。
不过她那句话没错,何苏文的性子,如果背后没有人给她出招,她不太可能会消失地干净利落,还不被刘氏察觉。
“那大房的李修文呢?”任白芷反问道:“他现在可是一心想要求娶何苏文,毕竟先前那个“情深意重”的人设已经立在那里了。如今何家不愿意将女儿嫁给他,无论怎么想,他诱拐何苏文逃婚的嫌疑都比她大吧?”
这道理,很难猜么?
“修文前日便离京了。”李林竹在她耳边轻声提醒道。
任白芷:“?”
好吧,她最近忙着找项目,加之帮蔓菁弄那个小摊贩,确实没怎么留心李家的事。
“当真不是你?”何韵亭还是直愣愣地看着任白芷,“可我娘说,芷儿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任白芷强制打断了,“你娘你娘,你娘说的那么对,那咋不让你娘直接来跟我对峙呢,还专门让你这个传声筒跑一趟?”
简直有毛病!本来就有起床气的任白芷怒火中烧。
她看着何韵亭眼神里的不可思议,觉得跟蠢人根本没法沟通,“而且我有那么蠢么?我若真的想要助苏文逃走,我还不知道先把自己摘干净了?”
哦,不对,可能在何韵亭这个人眼里,原主任白芷可能还就这么蠢。
毕竟,这个原主可是当初为了救他的妹妹,差点赔上性命的人。
“欣大侠,你可去查过城郊的清观道?”李林竹突然插嘴问道。
欣,大侠?任白芷挑眉。
方才还十分端庄的何苏欣看了李林竹一眼后,马上变了脸色,“怎会?”
见任白芷皱眉,李林竹立刻耐心对她解释道,“清观道是何家出钱资助的一个尼姑庵,我觉得,苏文可能躲在那里。”
“所以你们连自己家的场所都没去查过?”任白芷反问方才还来势汹汹的两人。
“若是苏文去了清观道,长老一定会通知我爹娘的。”何韵亭却并不同意李林竹的推断。
“如果,有人提前通知了清观道,就不一定了。”何苏欣却给了另一个解释。
“谁还能在我何家的道观里偷藏我何家的人?”何韵亭不懂自家姐姐为啥不跟自己站在一条道上。
“如果,就是何家的人出面藏的呢?”何苏欣神色一变,意有所指地提醒道。
何韵亭思索了一会儿,似乎恍然大悟又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怀疑爹娘?”
何苏欣盯着自己不成器的弟弟叹了口气,说道,“还有一人,也是何家的人,也是长辈,也能做到这事儿。”
何韵亭挠了挠头,还是没想出来。
“李修文的嫡母。”任白芷实在忍不下去了,替她挑明了。
大房的大娘子何氏,正是何苏文的姑母,自然也算何家人。如果她推说自家侄女想在清观道借住几日,清观道的人也不会有疑。
“可若你们闹大了去报官,这不就露馅了么?”任白芷不太懂何氏为何做风险这么大的事。
“未出阁的女子,私自离家不归,还是为了逃婚,这种丑闻,何家是不敢闹大报官的。再加之何苏文既然是离家出走,那何家也不会想到她会藏于自家的产业里,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李林竹却出言解释道。
也对,他们确实没有报官,就直接来找自己要人了。
想到这里,她又白了何韵亭一眼。
这何家人要远离,谁沾谁倒霉。
“姑母为何要做出这种事?”何韵亭依旧不相信,“她可是爹的亲妹妹啊。”
“如果,是苏文哀求的呢?”任白芷再次反问道,“苏文向来是最爱跟我聊,她与修文的故事,但这几日来,她却对刘氏已经收下了王家的草贴,以及修文离京的事儿,只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