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欲静而风不止。
她与徐离陵无意招惹是非,但世间之人听闻他的消息,必定又将大起战事。
她可以让徐离陵一再退让。
可她不愿。
她不愿让他受这样的委屈。
她也不愿,让无辜之人因战事枉死。
莺然思量须臾,问起先前让大花去神女系统那儿打听灭世之事的事:“神女那儿,还没消息吗?”
大花回:“嗯。不知他们又在搞什么鬼。”
总归又是针对徐离陵的手段。
不过莺然与大花对剧情所知有限,只能随机应变了。
莺然平复心绪,让大花也先放松放松。
连日赶路,刚到飞霄城,不待休息便马不停蹄前往寄剑峰去比剑。
虽徐离陵已尽可能减少了莺然的辛苦,但安逸惯了的人,总是会觉得累。
她躺在床边合上眼,不一会儿睡过去。
醒时是徐离陵唤她吃饭。
殿中明窗呈紫辉,已是入夜。
闻到饭菜香,见徐离陵给她煮了鸡汤,炒了碟小白菜。
她坐起,惊讶:“你上哪儿做的?”
她不曾听到动静,亦不曾在殿内闻到烟火气。想他定是到了别处去。
徐离陵:“有小厨房。离寝殿有段距离,要过长廊。长廊四下灌风,得用灵阵封起来,你暂时不能过去。”
莺然向徐离陵伸出手,拥住他、趴在他肩头道:“辛苦你了。”
徐离陵将碗筷拿给她:“那如何是好?”
莺然知他又要出言戏耍她了,在他开口之前,夹了一筷子菜堵住他的嘴。
徐离陵觑她一眼,平静地吃下。顺了她的意,不继续说。
安安静静地陪她吃,吃完收拾碗筷。
为防魔气侵染,得先将收拾好的碗筷收入储物袋,再拿去厨房。
莺然心觉麻烦,想陪他去,又不能。暗觉有几分亏欠他,拥他再次道:“辛苦。”
徐离陵“嗯”了声,留下她要换洗的衣裳:“浴房清了,你去沐浴吧。”
没再多言,走了。
莺然“嗯”了声,目送他离开。不紧不慢地拿了衣裳往浴房去。
这浴房她在千年前用过,对于浴房中机关有几分了解。
但徐离陵不知,已提前为她备了水,通了活泉。
莺然入池,水温适宜。
在池中慢悠悠泡着,有意等徐离陵来。
等了半晌,不见他。
她泡得犯困,只得先起了,心里嘀咕:他又做什么去了。
不能出去,就到殿门口向外张望。
便见魔城风雨中,一道身影正在修整长廊,以便她日后能出门玩。
她有心等他,可他久久不回。
等到最后小黄来说,徐离陵让她早点休息。她只得早早睡下。
翌日晨起不见他,早饭已备好。
午间待他回来,莺然趁着同他一起吃饭:“咱们是来这儿休息的,不用如此忙碌。”
徐离陵:“总不能叫你一直在殿中待着。”
莺然心里道他体贴。吃了饭,漱了口,徐离陵正收拾,她对他招招手:“你来,我有话同你说。”
徐离陵附耳来。
莺然亲了下他的脸。
但见他毫无异色,她疑惑:“你怎么不惊讶?”
徐离陵:“我知道。”
莺然哼他一声,想做出点惊天地的行为让他惊一惊,但想到他还要去忙。
她就算歪缠他,待和她闹过,他也还是会去。白叫他同自己费了时间精力。
他总是如此,该干的事从不耽误。
莺然便只道:“晚上早些回来。”
徐离陵:“做什么?”
莺然斜他一眼,无声地说他明知故问。
徐离陵问:“你不想早些出门逛逛?”
莺然勾他脖颈:“有你在殿中陪我,我不出门也无妨。”
徐离陵:“如此说来,长廊不修也无妨。”
莺然热了脸,推他一把:“去你的。”
往后都出不了门,那还得了。
徐离陵及时撤了身,反叫她一推跌进他怀里。
莺然忙抬眸瞪他,叫他不许多嘴。
徐离陵便也没说话,眼眸幽幽。乍一看还如往常般淡泊,却令她觉得他不说也说了。
她不与他闹了,推他出去。又挽他手,送他到门口,目送他走入魔城风雨。
晚间待徐离陵回来,莺然叫他夜里不要再去修长廊,一同到浴房去沐浴。
在浴房嬉闹一番,出来时已是夜深。
回房又折腾到翌日午时,莺然昏昏沉沉、醒醒睡睡,便又是一日过去。
圣魔城太大,魔气太重。
待徐离陵在寝殿附近长廊都布置好灵阵,已是七日后。
就这般,灵阵还需时时修缮。
莺然心道真是麻烦。
她闲时与徐离陵坐于长廊间,倚在他怀间道他辛苦,心疼地摸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