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擦干叶亲脸上的泪水,揉了揉他柔软的发顶,“睡吧,昨夜一夜未眠,我陪着你一起睡。”
叶亲摇了摇头,“我不想睡,我不困,我就一直看着你,直到今天结束。”
“秦砚,我说话算数,我有多爱你,我就会有多尊重你,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我要你永远高高在上,心无旁骛地去做你要做的事。”
秦砚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他何德何能啊,遇见这么好的人,“叶亲,你相信我吗?”
叶亲点点头,“我永远相信你。”
他们之间,所有言语都已苍白,他们虽然年少,但他们爱得热烈。
“那你答应我,永远不要再哭了,我不想看到你哭,我希望你像从前一样,那个鲜活的,热烈如太阳的人。”
很久很久,叶亲点头,“好,永远不哭。”
“睡吧。”
“不要。”
叶亲抬头挠了挠秦砚的胸口,伏在他怀里,声音很轻很低,“秦砚,你还有力气吗”
指节在秦砚胸口游走,一会又转到后背,到处煽风点火。
秦砚捉住叶亲的手,“不可以,我怕你身体受不了,快睡吧。”
“不要,明天,我们就分道扬镳了,今日,说什么我都不睡的。”
“秦砚,你是不是没力气了?一直吵着睡觉,你才十八岁,是最好最有力气的年纪。”
叶亲说完,手又不老实了,“秦砚,京城里经常有那些有钱的五六十的老爷还抬个小妾进门,你说,人家岁数都那么大了还能妻妾成群,你才开荤,难道你不想吗?”
“还有,听说刚成亲的小夫妻七天都不带出门的。”
“你怎么知道的?”秦砚捉住叶亲的手,放到唇上吻了吻,将少年肩头滑落的被子朝上拉好。
“画本子里都有啊,秦砚,你没看过画本子吗?”
叶亲故意这样说,他知道秦砚肯定没看过那种书,以前在猛虎寨,他天天捧个书,没事就看书,有事做完后再看书,天天看书。
后来叶亲想,秦砚是太子,从小流落民间,环境骤变,没了先生教他读书识字,唯一获取知识的途径就是自学读书了。
一国太子,怎么能是一个不识字的人呢。
偏偏秦砚与猛虎寨那些人不同,他温润如玉,话也不多,以他的性子,就是想看怕也不好意思去买,说不定想的更多的是怎么买到更多的粮食。
秦砚果然点点头,“没看过,没钱买。”
“那我们那个……那个……的时候,你怎么会的?我都不会,难不成你无师自通啊?”
“因为是你,所以情不自禁。”秦砚一本正经地说着轻挑的情话,似乎只有面对叶亲的时候,他才会觉得自己也不过是个少年。
叶亲脸红,终于从刚刚失落的情绪里恢复过来,“那你想不想看?我这里有。”
叶亲看着秦砚的眼睛,想看这个翩翩公子在沾染情欲后,还会继续维持他的温润如玉吗。
“秦砚,你想看吗?你想学吗?”叶亲又问了一次。
秦砚点头,“想看,想学。”ŻḦÖÜŸЁ
叶亲笑了笑,“就在床头边的一个小夹层里,你打开看看。”
秦砚睡在外侧,他打开小抽屉,满满一抽屉的画本子。
“你怎么买这么多?”秦砚随便抽出一本,状似镇静,画本子拿在手里,却并没有打开。
他确实没看过这种东西,也不知道里面到底会有怎样惊世骇俗的描写。
“不是我买的,我怎么可能会买,我这么纯情。”叶亲有点心虚,声音也小了一点。
“那这些是哪来的?别人送的?送这些东西?”秦砚还在继续问。
“陈叙给我的,那时候我跟他整日浪在外面,他渠道多,这些东西都是倚红楼姑娘送给他的。”
秦砚翻开一页,上面都是男子与男子画像,他看了一眼又合上。
“倚红楼姑娘送男子与男子图?”
“哎呀,还不是因为陈叙每次去,都是要喜欢的姑娘给他唱曲,他又大方,每次都跟散财童子一样,那些姑娘们自然喜欢他。”
“但是陈叙也只是听曲,或者看着她们跳舞,久了,姑娘们都怀疑他对女人不感兴趣,所以才送了这些画本子给他。”
其实叶亲知道,陈叙看那些姑娘,她们或许并不是自愿来这种地方,她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些才艺本该就是可以赚钱的。
每次姑娘们都说陈叙公子大方,其实,她们不知,她们唱的歌,跳的舞,甚至与你坐下来畅谈,这些更有价值。
秦砚了然,“没人送你?”
“我去的很少的好吧,我对这些又不感兴趣,每次我都跟陈叙一起去的,但我也只是看她们唱歌跳舞而已,又没干过什么,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喜欢男子,不对,不是喜欢男子,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你,而你,恰巧是男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