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王总管是在东城门西街的福记杂货铺进货的吧!”
王福贵听了一惊,没想到四小姐竟然知道自己在哪儿进的货。
看来,她背后做了不少的工作。不过,即使她知道也不怕,只因他与这个杂货铺的老板,两人暗地里合作多年。这银子都七五分帐,那人不会出卖自己的。谁会嫌银子烧手。想到这里,定了定心。
“回四小姐,正是,这家店铺,长年供应我们国公府中厨房的一应采买。而且货比三家,照别家小商小贩们还要便宜许多。”
“不知奴才在此处进货,有什么不对的吗?”
“本来也没什么不对的?不过,若是有人在其中贪墨了我国公府的银两。而报假帐,那就大大的不对了。”
“四小姐,您说这话,可不要冤枉小人啊?小人在国公府里兢兢业业地伺候主子们多年,可多一两银子都没进过自己的腰包啊?”
许宛月嗤之以鼻。若是照他说的这么清廉,为何他身上穿的衣服,不是一两银子就能买得起的呢?
“王总管,宛月并没有说是你贪墨的?”
据宛月了解,这个店主卖给咱们国公府的所有用度,都翻了三倍不止不说,就连你说的在他们的店铺里进的一些上等货都缺斤少两。不知是何缘故?
王福贵听到此处,一直镇定的心不禁出现了一丝慌乱嘴上着急地说道:“这不可能啊?四小姐。”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许宛月示意青浅。
只见青浅从衣袖中拿出了以个人名义采买的一些物品用度的单据。拿给他看。
王福贵看了这些个单据,立时没了底气一般,说不出话来。
结果显而易见,这其中要说没有猫腻,只怕谁都不会相信的。
“宛月不知王总管是怎么管理厨房一应用度的。”
“光是采买这一块儿,就出现了大问题。这个供应我们的商贩,背地里坑了国公府这么多银子,为何王总管您却不得而知?还是这其中有王总管您收取的回扣。”
此刻的王福贵,不敢再小看这个庶出四小姐了,若说自己没有掺和此事,相信国公爷与大夫人都不甚相信的?大夫人那儿还好说,自己是她手底下人,他出了事,想必,大夫人的面子上,也不会好过的。
现在只能承认自己有失察之罪,坚决不能承认自己有贪墨银两一事,轻了可能会被罢免厨房总管一职,这还是好的,若是重罚,只怕会被国公爷惩罚,到时,是何结果?自己也不敢想像。
“回四小姐,都怪奴才一时被人蒙骗,上了这个刘福的当,被他欺骗了这么久,请四小姐饶恕奴才的失察之罪。”说着就跪了下去。
“父亲,虽然王总管因着一时的糊涂酿成了大错,而造成我们府里这几年花销的损失,但毕竟是母亲手底下的人,还是应该从宽处理的好。”
大夫人听到这话,心中气愤到极点。许宛月这话说的,不就是在间接讽刺她用人不当吗?
她也没想到这个王福贵这么不争气,让许宛月抓到了短处。这人是一定不能用了,可一时之间安排谁来接管这个厨房总管的位置呢?
“宛月觉得应该如何处理?”
“回父亲这事还是由母亲来处理更为妥当。”
大夫人虽然不喜欢许宛月的装模作样。但听到此处,觉得自己应该在国公爷面前表现的大公无私一些才对?
尽管国公爷前些日子,在言语间伤了自己,可一夜夫妻百日恩,她和国公爷可是要过一辈子的夫妻啊?
颜如玉那个贱人已经死了,挡在自己前面的障碍早就除去了,人都是需要感化的。
只要自己能够付出十二分真心对待他,相信国公爷必会有所感触的,不过,许宛月她是不会放过的,她和她娘一样,都是她的克星,不除去,将来必是心腹大患。
“王福贵,你仗着本夫人对你的信任。就罔顾国公府的规矩,私下收取回扣,贪墨府中厨房的用度,限你把贪墨的银两悉数退回。”
“念你在府中伺候主子们多年,就罚你到庄子上自思己过。家人也随同前往吧!”
王福贵没想到大夫人这么轻易就做了这卸磨杀驴之事,连为自己向国公爷求下情都没有,此时此刻,不禁对面前这位,一直效忠办事的大夫人有些心灰意冷。
想着自己虽然在采买厨房用度上贪了银子,但对大夫人从来都是马首是瞻,听命行事的。没想到到最后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对大夫人的冷情而感到心存怨愤。
而此时的大夫人却并不知道她已经被王福贵怨恨上了。
她还在想着自己已经对他从轻发落了,不然,以他的罪行,送官查办的话,只怕会去作牢也说不定。现在给他贬到庄子上,是对他最大的宽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