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嫁!我绝对不会嫁给这个畜牲!”曲姑娘歇斯底里的抗拒,可是周围的人从原本的同情,看向她的眼神开始变了味道。
朱骜见状,又添油加醋道:“我原本好言好语跟她说话,是她几次对我出言不逊,我才动手的。”
沈策州见舆论转向,暗自松了口气,不盯着侯府便好。
他安抚曲夫人道:“曲夫人,您放心,有我在,您女儿在朱家不会受半点委屈。”
“我不要!”曲姑娘一声怒吼,众人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已站到雁回川的石围栏上,满脸泪水,哭诉道:“我不嫁给他!明明是他欺负我,是他的错,为什么你们都逼我嫁给他?侯爷,我不嫁啊!”
沈策州看着小姑娘如此决绝痛苦,他心下有些不忍,想起曲副将曾带女儿来侯府,那时他还年少,曲姑娘与他玩耍时,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
曲姑娘猛地拉开袖子,露出伤痕累累的淤青,悲愤交加地喊道:“他是个变态!他……他对我做了那些禽兽之事,你们怎能让我嫁给他……”
沈策州眉头紧皱,赵书晴赶忙上前,轻声劝慰:“你先下来,侯爷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曲姑娘却绝望地摇头:“没用的,你们最终还是会逼我嫁给他。我真的不想嫁,不想……”话音未落,她纵身一跃,跳进了雁回川。
众人一声惊呼,还未走远的沈老夫人也看到这一幕,心一下一惊,往前迈了几步,惋惜不已。这小丫头,她也曾疼爱地抱过。
沈策州大步朝前跑去,望着那湍流的河水,心里堵着慌。
曲夫人虽然早有预感,可还是难以承受这沉重打击,整个人瘫倒在地,又哭又笑。年仅八岁的儿子走到她身边,紧紧抱住她。
小家伙脸上满是坚毅,强忍着泪水,用稚嫩的身躯给予母亲力量。
赵书晴看着曲姑娘被河水冲走一段距离,这才如梦初醒般喊道:“快,快下去救人!”
朱骜却在一旁冷笑:“嫁给我不好吗?至于跳河?”
沈策州听到这话,仿佛看到圣上大发雷霆,御史们纷纷上书弹劾,自己晋升内阁的机会也随之泡汤。怒不可遏之下,他一脚踹向朱骜:“来人,把他关到柴房里,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出来!”
在雁回川下游,安平公主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手里把玩着赵承煜的扇子。
她吩咐下人在河面上搜寻,很快,曲姑娘被打捞上船。
憋气到极致的曲姑娘,瘫在船板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安平公主解开披风,随手遮盖住曲姑娘的身体:“水性不错。”
曲姑娘说不出话来,转身吐了好几口水来,她的水性是曲副将教的,知道的人并不多。
安平公主蹲下身,见她状态好转,开口说道:“赵书晴给你指了一条路,本宫给你两条选择。其一,按赵书晴的安排,拿五百两银子,离开京城;其二,留在本宫身边当差。”
曲姑娘强撑着坐起身,疑惑问道:“为何要我留在您身边?”
安平公主嘴角上扬,淡然一笑:“赵书晴想救的人,品性向来不错。本宫需要人。”
第55章 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萧慕止
夜色深沉,晋安侯府死寂一片,唯有沈策州书房的烛火摇曳。他疲惫地瘫坐在椅上,脑海中不断重演着白日的混乱场景。
赵书晴端茶走进书房,打破寂静:“侯爷,曲夫人回去了。”茶水放置在沈策州手边,柔声问道:“这事您打算怎么处理?”
策州撑额缓抬眸,光影交错间,赵书晴的面容在他眼中显得有些虚幻:“你已经许久没有唤我夫君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落寞与探究。
赵书晴手指微微一颤,面上镇定自若,说道:“嗯,之前心中有些不快,便改了称呼。后来觉得这样在外也不会失了分寸,便没再改回来。”
沈策州伸出手握住赵书晴的手,赵书晴想要抽回来,又怕会激怒沈策州,也就没有动。
沈策州紧紧攥着她的手,像是要从她身上汲取力量:“今日之事,明日定会被那些人拿来大做文章。”
赵书晴手被捏得生疼,垂眸道:“事已至此,得想办法挽回局面。朱骜不能轻易回朱府,得让朱家给个说法。”她挣脱沈策州的手递上茶,“未婚女子不能入祖坟,朱骜说要以平妻之位娶曲家姑娘,那就让他娶。”
沈策州皱眉:“朱家恐怕不会答应。”
“侯爷,稳住朱家没用,您那些老部下还在朝中。”赵书晴提醒道,“朱骜娶曲家女,既能堵住御史的嘴,又能给老兵们一个交代。”
沈策州放下茶盏,沉吟片刻,觉得有理。沈家军因他受伤而分散,曲副将旧部有的驻守在外,有的在京中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