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观月歌帆的话还没说完, 一道声音突然就从拐角的位置响了起来。
而对方对对打断了我们对话的行为毫无自知之明。
直接气势汹汹地跑来我面前,说话的口吻就像是在指责过错方一般, 叽里呱啦道:“——阿斯特莉娅!我就知道是你这家伙!太可恶了!虽然没料到你会提前那么早就来到小樱的身边埋伏,而且还一直假装不知道我们收服库洛牌的事, 啊对!难道你自始自终都没想过来帮我们找回库洛牌吗?!你可也是库洛牌的审判者!”
……什么埋伏,说得就好像我对小樱有多图谋不轨似的。
他还不如说是我埋伏桃矢呢。
可鲁贝洛斯都跟着小樱从小学四年级升上五年级了,这一年的时间难道就没有多少丰富一下他的语言词汇?
我掏了掏耳朵,看着眼前主动找上门来的可鲁贝洛斯。
问:“小樱没和你一起?”
发泄怒火状态的可鲁贝洛斯倏然一顿,在哼了一声后便抱臂扭身,双眼一闭道:“这种事有我出面就够了。”
……看来是偷偷溜出来的没跑了。
我看透不说破地耸了下肩,没有戳穿他。
那边的可鲁贝洛斯蓦地扭头看向坐在一旁的观月歌帆,他盯着其眨了眨巧克力豆似的小眼睛,然后又转头看看我,面露沉思,仿佛那颗小脑袋在这一刻正在发生着什么高速旋转。
几秒钟后,布娃娃样子的封印之兽再次朝我扯开嗓门喊道:“阿斯特莉娅,你竟然还联合这位大姐姐一起骗了我这么久!!”
我:“…………”
这就是为什么我更喜欢和月待在一起的原因。
哪怕更主观些的理由在于我俩算兄妹,但可鲁贝洛斯吵吵闹闹的大嗓门,还有这个纠缠不休的性格可真是有够提神醒脑的。
……此等威力简直比小樱卧室里的那个闹钟的铃声还大。
这么一想,我忽然变脸似的对可鲁贝洛斯捧脸一笑。
我呵呵一笑道:“哎呀,怎么来了位正说着大阪腔的布娃娃呢?小不点,看来你终于是在小樱的巧手帮助下,可以那条靠不存在的线绳飘浮在半空中了。”
可鲁贝洛斯:“?”
可鲁贝洛斯像是被我故作姿态的样子和语气给恶心到了,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发绿,然后只见他朝我吐了吐舌头——看来是真得被恶心得够呛。
“果然就是你这家伙没跑了!你瞒了我这么久!!”
这下,可鲁贝洛斯更加坚定了十分的语气。
嘟——
就在这时,我放在挎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了来电铃声。
突如其来的音乐在当下的环境中,显得分外突出,以至于连可鲁贝洛斯都始料未及地打了个踉跄。
一般会打电话联系我的人不是雪兔、就是桃矢,而不管是他们两人之间的谁,显然都比将要向我扑来兴师问罪的可鲁贝洛斯重要不少。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指,对准正打算用“铁头功”逼我就范的可鲁贝洛斯的脑袋。
然后只听咻地一声,毫无还手之力、也没做出应对准备的可鲁贝洛斯就被我给弹了出去,并在一片“哇——”的喊声中,摔进了我们身旁的灌木丛里。
“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我遵循身为人类时的生活习惯,在翻找出手机时,也不忘下意识地和眼前的观月歌帆颔首和打招呼。
观月歌帆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我随意就好。
我看着自始自终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反感情绪的观月歌帆——不论是我和可鲁贝洛斯之间的闹剧,还是被打断了谈话的插曲。
真不愧是老师和神社的巫女啊,要是库洛·里多或是月在场,这俩肯定不是隔岸观火、看热闹,就是立刻转身离开,而后者主打一个眼不见心为净。
我心有戚戚地感慨着,在接听电话的同时,又清了下嗓。
然后开口道:“怎么了,桃矢?”
我男朋友的声音随即就从通话的另一头传了出来,“比赛结束了吗?”
“嗯,是阿雪赢了。”
“还在吃午饭?”
“大概吧……我现在没有和小樱他们在一起。”
“那你至少也还在神社里吧?”
我眨了眨眼睛,一边对头顶了片绿叶的可鲁贝洛斯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别出声,一边有些不解道:“我在,所以你是要……?”
意识到来电方是桃矢后,可鲁贝洛斯就不敢造次了,有翅膀的黄色玩偶只能停在原地抱起双臂,对我磨磨牙。
“我正在神社外,”桃矢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轻,似乎是距离手机的位置有些远了,但很快就又变得清晰了起来,“我想……带你去看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