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朝堂下两个人看去,和堂下的人正好来了个眼对眼。
堂下的年轻人看到小月, 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紧接着就是狂喜,“二姐,是我啊,我是大顺啊。”
说着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堂前众人道:“你们现在知道厉害了吧,我们项庄可是长公子的家奴,你们敢动我一下……”
“啪”就听到一声响亮的巴掌。
大顺直接被扇懵了,一抬头看着二姐双眼冒火的看着他,举起来的手,还来不及放下。
不由捂住脸,“二姐。”
说着朝堂前众人再看过去,忽然一阵心虚,他刚才一下子被二姐的出现给弄懵了。等一下,二姐不是应该在新村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是跟谁一起来的。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跳出来,让他自动闭了嘴。
堂前的人除了赵苏和李芹,其他人几乎都以手抚额,不然就是低头不语。场面一度非常尴尬,没人敢第一个开口,生怕触怒公子。
李芹也感觉到气氛不对劲了,还有,嚣张跋扈的大顺喊的是什么,怎么还认上亲戚了。
小月“扑通”一下双膝跪地,冲着公子磕头道:“公子,奴婢不敢请公子饶命,只是我弟弟他膝下的几个孩儿……稚子无辜,求公子怜悯。”
蒙贤拉着公子白溜了出去,蒙家的武卫也弓着身子低着头,跟着蒙贤溜了出去。
新村的侍卫一看,实在不知道该不该留下,拼命去看韩书,结果看到保生和得运并排跪下。
除了韩书之外的门客,也抱拳之后,溜了出去。徐悠紧紧抓住李芹的胳膊,生怕他问出不合时宜的问题。
刚刚堂前还挤满了人,这会儿溜了大半,却愣是一点声息都没有。
堂下跪着的两个人已经呆了,特别是大顺,满脑子都是二姐刚才喊的那两个字,公子。
公子,谁家的公子,能让二姐跪下磕头的公子还有谁。
大顺一个翻身跪了下去,带着哭腔道:“公子,公子饶命,饶命呐。这事都是槐子他一个人干的,不是小人指使的,小人不知,不知啊。”
“够了。”小月闭上眼,压抑的声音从喉咙里吼出来。
大顺却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往小月身边爬去,手指抓住她的衣角,“二姐,二姐救我啊二姐。”
小月仍然闭着眼,眼泪却一颗颗的往下掉,喉咙里憋着哭声,唔唔咽咽。
“你们是不是都知道?”赵苏看向韩书,得运还有保生,他们都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
三个人俱都低着头,甚至都不敢回复一句。
赵苏笑了,“我原以为,你们都是值得我信任的人,是最知道我心意的人,原来,也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啊。”
得运跪在地上,爬到公子面前磕头道:“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错,公子万万不可自责。”
保生也跟着哭道:“公子,奴才们有错,您打也好,骂也好,都该由我们受着,千万不要气坏身体。”
韩书不忍道:“谁也没料到他们会胆大至此,都是下头人纵容,绝不是公子的错。”
说他们是公子身边最亲近的人确实没错,至少这三个人都知道公子现在最过不去的,就是自己这一关。千辛万苦给天下的百姓减赋,将自己发明出来的东西无偿拿出来,处处考虑周到,就是为了让百姓能多一条活路。
可是现在呢,他继承自项姬娘娘的陪嫁庄子,最初时给新村输送了众多忠心耿耿的人才的项庄,竟然成为当地三害之一,被人称为不可谈论的第三害。
这让公子如何自处,又如何面对。
小月再次磕头道:“都是奴婢们的错,这些奴才要杀要剐,都是罪有应得,只求公子万万莫要自责。”
旁边的大顺听傻了,这是什么意思,二姐不打算救他吗?
“二姐,二姐,你听我说,这都是误会,我可以解释的。”
没有一个人回应他的话,就连小月都不曾回头。
满室皆静,连呼吸声都那么的明显,大顺咽了咽口水,不安的吞下了没有说完的话。
“不,是我的错,这是我的错。”赵苏摆摆手,“都出去吧,让我静一静。”
大家鱼贯而出,大顺与蔡荣则是被侍卫直接架出去。蔡荣早已经垂下头,似乎已经认命。只有大顺不安的四处张望着,二姐来了那么大姐呢,钱婆子在不在,还有,还有那么多的人,都是从项村走出去的,总不能不替他们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