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苏不想和熊孩子计较,他有自己的事要办,但让他这么骚扰下去,也不是办法。
“去,给县令大人递个信,让他管一管熊孩子。”他们这一行人,不是不能出手,而是不管谁出手,都显得不像话。干脆让家长管一管,也省得以后说他们以大欺小。
不知道韩书是怎么递的信,听说陈大人将儿子关在家里,不许他出门,点了点头,又吩咐蒙贤,“他不能来惹你,你也别去撩拨他,跟这种小屁孩计较有意思吗?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蒙贤低头受教,回头就冲公子白道:“我还以为他有多大能耐呢,结果一个回合就被关了。”
公子白正在保生这里看最近收集的情报,漫不经心道:“帮大哥做正经事多有意思,跟他玩太掉价。”
“我来帮你。”蒙贤其实对陈少爷的兴趣不大,他怕的是无聊,只要不让他闲着,干什么都行。
县衙里头,陈少爷可怜兮兮的趴在窗户边哀求陈旁,“你帮我跟祖母传个信,只要传个信就好。”
祖母来了就能救他了,不然父亲能把他关到天荒地老。
“他们还讲不讲规矩,打不过就告诉我爹。”陈少爷哪个气啊。
陈旁一脸愁容,他也没办法啊,大人不让任何人给家里报信,他哪里敢违背。
只不过凑在一块骂骂人,还是可以的,“就是,真是不讲规矩,不就是跟少府合作的商人吗?这么大的排场,也不怕咽死他们。”
“不过我听说,他们在找张良,好像是来要债的。”陈旁还是打听到了不少东西,毕竟城父是他的主场。
“张良是谁?”陈少爷半点不知。
但陈旁却对张良知之甚详,“那可是个狠人,他虽然不在城父,但有个极厉害的朋友还留在这边。”
想到这里陈旁忽然笑了起来,“这下有意思了,咱们使一计叫作借刀杀人,少爷觉得怎么样?”
“好啊好啊,快去使。”
张良是个名人,在本地结交甚广,在外头也有很多人脉,特别是和江湖上的游侠关系十分之好。
“他在城父有一定的势力,本地官府倒是和他没有什么勾连,也谈不上来往。但也不管他的事,随他交朋呼友,处于放任的状态。他在城父颇有一些势力,但和官府的势力井水不犯河水,维持一种平衡。”
张良在城父不难打听,因为知道他的人太多了,甚至好多在家乡犯了事的人,听说他的名声,也会跑来投奔他,寻求庇护。
听保生说到这些,赵苏嘴角抽了抽,这么一说他还真想起一个人,项羽的三叔项伯当初就是在家乡杀人,投奔张良,在城父住过很长一段时间。等到风头过了,再又重新潜回家乡。
“江湖上的人很信服他,说他为人公正又仗义,有时候遇到两方争斗,还会寻他主持公道。或是由他当中间人,解决双方矛盾。”
“目前所知,他在城父最好的三个朋友,一个随他出行,一个说是去外地办事,另一个留在城父,名叫井亚。”
“听到我们说张良欠债,井亚很是愤怒,在公开场合说过,如果我们不识抬举,就别怪他不客气。”
赵苏嘴角噙笑,“是真朋友,不错,真不错。”
井亚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一怒之下纠结十几个当地的混混,冲进客栈。因为情报的不对等,井亚等人只知道那些出来打听消息的人,一个个文文弱弱,都不知道拿不拿得动刀。
等冲进来,客栈的大堂里,一群五大三粗的护卫看了他们一眼,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关门。”
大门就从外头被扣死,这些护卫统统站起来,光是威压已经足以让很多人双股战战,拿着刀的手都在颤抖。这些人里头,也就井亚手里有真功夫,下头这些混混,捣乱数第一,欺压老百姓最在行,真要面对护卫,立刻怂了。
“怕他们干什么,还敢在我们地界杀人不成。人人都知道我们来客栈,就是蹭破一点油皮,也得叫他们付出代价。”井亚一看不对,立刻鼓起三寸不烂之舌。
在他的鼓躁下,小混混们倒是镇定下来,虽然怂却没有再想着夺路而逃。
井亚轻蔑的看了护卫一眼,“样子货而已。”
侍卫里头不知道谁嗤笑一声,“兄弟们,让他们看看样子货长啥样,上。”
屋里的声音极其奇怪,保生站在窗外眼睛往窗户缝里瞅,乒乓声是兵器相交,咔嚓声是什么,惊叫声又是怎么回事?没听说被打之后不是哀嚎,而是惊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