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到荷包,也不能放过追打傧相和新郎官,哦,新郎官已经靠着撒荷包直接冲进了二门,那赶紧为难一下傧相好了。
那些胳膊粗的跟棒槌一样的,一看就是武将,鸡毛掸子打到他们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没得白费力气。
左看右看,韩书和冯家小少爷就在一众肌肉男中脱颖而出,斯文清秀的白面书生,不就是中年妇女的最爱吗,还瞅啥,拿着鸡毛掸子,冲呀。
赵苏抱得美人归的时候,韩书再一次衣衫凌乱,脸上身上蹭得到处都是胭脂水粉,好在他不是第一次给人当傧相,早就准备好更换的衣服,这才体面的出来陪客。
王子大婚自然跟平民不一样,赵苏迎到蒙梨进宫,先跪天地,再跪祖宗,最后跪秦王。宫中大摆筵席,秦王发出的请柬,有身份的人才能拿得到,自然是进宫赴宴。
赵苏知道与自己相熟的许多人,恐怕都无法进宫,于是便留韩书在甜水街招待客人,也同样发出请柬摆下筵席,主人不在没关系,大家要的就是吃过长公子喜宴的一个说法。
青桐宫里,喝得半醉的赵苏被得运扶着,走进寝宫。推开门,赵苏便站直了身体,说了句,“你下去吧。”
“公子。”蒙梨坐在床沿边,头上罩着喜帕,听到声音,便忍不住出声唤他。
“是我。”赵苏挑开喜帕,问她,“累不累。”
怎么会不累,恨不得半夜就被亲娘拎起来,又是洗又是泡,梳头化妆换衣服,少府送来的礼服,漂亮华贵,首饰也精美异常用料十足,可就是有一样不好,又沉又重,压得她脖子都快断了。
“妾身一点也不累。”累是身体上的,但是心里只有无限的欢喜,她终于嫁给他了,她从小就喜欢的男人,而且越来越喜欢的男人。
“傻瓜。”怎么可能不累,“快卸了这些东西,我去叫他们将浴桶抬进来。”
热水早就准备好了,公子一吩咐,便立刻抬进来,水温正好,泡进去舒服的让人只想呻/吟出来,什么乏都解了。
两个人换上居家的轻便衣衫,象傻瓜似的相视而笑,蒙梨羞怯的推了他一把,“不早了。”
“对,春宵一夜值千金。”赵苏思维有点发散的想,幸好这里是皇宫,没人敢来闹洞房。
咦,等一下,外头人进不来,宫里的人呢。
赵苏一下子清醒过来,冲蒙梨挤挤眼睛,指了指浴桶,又指了指窗外。蒙梨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双手捂到嘴上,绷不住的笑意从微弯的眼角泄露出来。
她不愿干看着,轻手轻脚赶来助攻,看扶苏端好水盆,她猛的一下推开窗。一盆水泼出去,惹得一众小萝卜头吱吱哇哇的跳脚乱叫。
水娘恰时出声,“看到了吧,我之前说什么来着。”
“是不是你告的密。”小公子们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气急败坏。
“我不是被你们拘在这儿,哪儿都没去吗?”水娘含笑立在一边,看着这些小萝卜头四散跑出去,这才走过来,隔着窗冲公子笑着施礼。
“还有吗?”赵苏悄声问道。
水娘一边指了指另一头的窗户,一边大声道:“再没有了,公子早些安歇吧。”
赵苏在这边同水娘说话,蒙梨已经推了另一扇窗,一盆水当头浇下去。又是一通跳脚乱骂,明明扶苏在同水娘说话,这是谁倒的水。
还能有谁,蒙梨关了窗差点笑岔气。
赵苏还在后头威胁,“是我倒的水,不服气的站出来。”
谁敢这个时候站出来,趁着夜色扶苏分不清他们谁是谁,在嘻嘻哈哈的笑声里几步窜了出去。
水娘这才拍拍胸口,“没了没了,我去关了宫门,公子好生安歇。”
赵苏关上窗,一把捞起笑的瘫软在窗子下头的蒙梨,“有这么好笑吗?”
蒙梨抓着他的衣服,“当然好笑了,公子怎么这么聪明。”
她就一点也没有想到闹洞房的事,万一公子也没想到,今天晚上,脸可就丢大了。
赵苏撇了一下嘴,刚想说话,忽然觉得不对,将蒙梨往床上一放,就跪到地上,伸手往床底下扒拉。
很快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娃被他从床底下拖了出来,不是公子白又是哪个?
赵苏快气乐了,举起手道:“谁教你的。”
公子白双手捂住屁股,貌似刚刚睡醒,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蒙梨又笑得趴到床上,伸手在公子白的头顶拍了一下,“你怎么回事?”
都不信他自己能想出这主意来,四岁的娃,连闹洞房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