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书的眼睛再次瞪大,一脸委屈的看着赵苏,“我,我的胸口更疼了。”
他别说吃,听都没有听说过奶油蛋糕这回事,而蒙梨已经拿来待客。这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气得他想吐血。
赵苏“呃”了一声,他对奶油蛋糕的兴趣不大,纯粹是给小梨子招待客人而弄出来的噱头。做完之后,他早忘了这回事,没想到会被封敬提起,引来韩书的哀嚎。
好在羊肉串烤出香味,吸引了韩书的注意,众人的话题又转移到了烤串之上。
酒至酣处,击箸而歌,或雄奇,或浪漫,或欢快,年纪最小的封敬,甚至手舞足蹈,和歌而舞。
这些也都算了,喝醉的众人竟然一人挑了一朵露台上盛放的鲜花掐下,含蓄的别在衣襟上,豪放的直接插/到发髻上,并以此为美。
赵苏无论如此也接受不了这样的审美,喊人把他们拖到客房休息,总算摆脱了几个大男人一起簪花的噩梦。
之后这几人,便留在新村,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熟悉了解新村的一切。半个月后,公子会有一次考较,能够通过,便能成为公子的门客。
这件事被之前的门客钱越等人知道,俱都哀叹一声,知道他们已经彻底被公子放弃。而现在的公子,虽然仍然豪爽大方,但对待投效之人的态度已然不同,可以看得出来,不认同新村之人,绝不可能通过公子的考较。
而这三位年轻人,也正聚在一起讨论,他们是韩书的友人,性情相投,并未起竞争之意,反而都将自己这些天的认知总结出来,与其他的人一起分享。
封敬年纪最小,也最活跃,心有戚戚焉道:“以前韩书所言,我始终不愿尽信,现在才知,他所言其实并不如我所见之百一。”
一力促成此事的阮功说道:“所以我才会特意前来,自己眼见为实。”
见过之后,他才劝说友人高和和封敬一起来见长公子,谋个出路。
高和洒脱道:“我唯阮兄马首是瞻,若是我们几个能在一处做事,至少平日里不会寂寞。”
他性情最为洒脱,又极为重情重义,交好的友人能常在一起,他觉得这日子就算值得。
“别想的那么好,长公子虽然和蔼可亲,并不摆架子,但绝不是好糊弄的人,否则,哪里有现在的一切。贵族的庄园在咸阳周边,少说百八十座,可有一家,有这样的气派?”阮功不指别的,就单指了指水泥路面。
“这里的一切都让人惊叹,三层高的星楼,我说实话你们别笑我。我被人引上去的时候,一想到坐在三楼吃喝饮酒,就忍不住害怕自己喝醉之后跺跺脚,结果跺穿地板掉下来。”封敬自嘲道。
阮功哈哈大笑,坦承自己也有过同样的担心,只有高和不以为意,“我听闻有些山林之地,因为蚊虫鼠蚁太多,都是搭建二层,一层养猪二层住人,有何可怕,我倒是真没这么想过。”
两人反驳,山林之地的竹楼,木楼都是轻巧之物,住的人别说床,就连一床被子都是奢侈品。几个人,一点简陋的家什才多重,并不值得什么。
“但你们想想,公子的家具哪一件不是名贵的木料所制,一人多高的大衣柜,拔步床,光一个楠木箱子都比我要重得多。最关键是,还有那么多的下人每天上下打扫,露台上的大水缸,水也是满的。不说别的,就说这个水缸,不管竹楼木楼,放上去立刻就得塌。”
阮功的话,高和倒是没法反驳,只能点头,“确实不一样。”
“就连那些花,竟然有些是我们不认识的。”阮功叹了口气,三人都是四处游学走过南闯过北的,按理见多识广,不认识新村出的新品也就算了,连花草都认不全,这一点实在让他们难以接受。
没心没肺的封敬竟然笑了起来,“这样不是很好吗?至少我们绝对不会无聊。”
高和笑骂道:“那也得留得下来才行。”
他们三人并非无人招揽之辈,只是他们也有自己的理想抱负,并不愿随意入权贵门中。如今觉得新村极好,入长公子门中极好,却头一回生出,自己是不是够格得到长公子青睐的想法。
“所以这场考较十分重要,长公子让我们看的,定然不是浮在表面的东西,我们如果能看出别人看不出来的,或者说看出长公子建立新村的意图,我想,应该算入门。”
“不错,阮兄一席话,惊醒梦中人。不然我还围着这些工坊打转,去研究赚多少钱,这根本就是细微末节。”封敬惊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