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只是赵苏的一个设想,结果只能试试再说。想要优良品种,至少得这一代长起来,经过二三年的选种,才有可能将品质固定下来。
除了甘蔗和绿豆,从滇国回来的车队还带了一车当地的鲜花,只是可惜,没有一盆能挺到咸阳,全都阵亡在路上。
不过已经有了绿豆这个惊喜,其他的花花草草,赵苏也就不在乎了。
赏赐之后,蒙毅的手令又是将照顾甘蔗的农人留在了新村,赵苏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大概是想最大限度的延长保密的时间。所以将人手留给他,其实也就是安置在种甘蔗的地方,让他们想说也没地方说去。
倒是蒙梨知道一车子花草都没了,有些灰心丧气,气恼道:“今年的斗花又要输了,几盆花都带不回来,害我去看他们的脸色。”
“人尚且水土不服,更何况花草,从甜水街挪到你院子里的板蓝根,都有几株没成活,更别提这遥遥千里之途,能活才是意外。”
赵苏笑着安慰她,花草比之作物更要娇贵许多,滇国也就是后世的云南,四季如春最适宜种植鲜花,而咸阳四季分明,特别是冬天大雪覆盖,这些远道而来的花草就是活下来,也绝难度过寒冬。
“斗花是什么?”赵苏翻了一下扶苏的记忆,好像也没有太多之方面的内容。
蒙梨嘴一噘,“你每年都不参加的,说玩物丧志。”
虽然趁机埋怨了一通,还是详细告诉他斗花是官家小姐每年春天必定要参加的节目。大家各自带上自己养植的花草,放到一起供人品鉴。最后优胜的,可以得到一年一度花神的美誉。
“他们的花才不是自己养的呢,都是花费千金从各地搜罗,或是商人为了讨好他们的爹爹,特意献上的。”
蒙梨想到这里就生气,自己的爹爹和叔父,根本不理解女儿家的心思,从来不帮她张罗这些。扶苏也是一样,连陪她去看看都不愿意,更不可能帮她去挑选什么奇花异草。所以她年年去参加,年年都落得个陪跑。
赵苏立刻进行了深刻的自我批评,太不像话了,老婆的事就是自己的事,怎么能够不陪呢?陪,必须陪。
“不知道现在准备还来不来得及。”赵苏反省了一下,现在种肯定是来不及了,不过现在买,总来得及吧。
蒙梨的脸笑的就跟最美的鲜花一样,“买什么买,浪费钱。你愿意陪我一起去,比什么花神的称号都好。”
所有的女子都一样,所谓的抱怨,归根究底就是想要知道她在你心目中的位置,到底重不重要。
就像现在,赵苏相信蒙梨是真的觉得花神的称号不重要了,他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可蒙梨是不在乎了,赵苏反倒觉得自己有责任替她争一争。
至少,他得努力一把。
得运被撵狗似的赶到咸阳,去搜罗奇花异草,不买对的只买贵的。
每隔几天便有马车拖着得运买到的花草回到新村,蒙梨将花草摆到院子里,再摆上两张靠背椅,加一张条桌,条桌上摆着杂七杂八的美食,和喻氏两个人欣赏开的正艳的奇花。
“这株白玉花如此高壮,花开得也极好,难得竟是紫色。”喻氏见之心喜,就是她也是第一回 见到这样的花木。
“这不是白玉兰,是紫玉兰,是韩家从西南之地连泥土带花树一起运来,又培育了三年,方才适应了咸阳的气候。”若不是得运上门,韩家也不会舍得出让。
这株紫玉兰一出,便已是花中王者,蒙梨觉得自己不赢都没有天理。
其他无论什么花草,都没有紫玉兰这般气势,花色浓烈,花株高大,花开不见叶,无论是丛植还是单枝,都各有意境。
“扶苏为它取名紫气东来,娘,您说好不好听。”
喻氏看到女儿满眼小星星,痴迷的看着紫玉兰,不由好笑,“好听,怎么会不好听,公子特意为你寻来的,开心了吧。只是以后,切莫再如此任性,男人是在外头做大事的,哪里能让他替女人家问花寻草。”
“夫人切莫如此,蒙梨的事对我来说,同样是大事。”赵苏从外头回来,赶紧替蒙梨挡下教训。
蒙梨一问,得知他准备换了衣服去厨房,砸了砸嘴就叫上宝珠一起跟上。
赵苏做的是准备给老丈人带去九郡的食物,这个时代随便出一趟远门,就得用月来计时,所以食物最重要的,便是能保存数月甚至更长的时间。
除了腐竹,赵苏还想到另外一种东西,决定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