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丁才人就冒犯了赵婕妤,说了句:“婕妤娘娘还是别高兴地太早,说不定最后也同臣妾一般下场。”
赵婕妤被惹怒,厉声道:“你敢诅咒本宫腹中的龙嗣?”
随后赵婕妤迁怒于丁才人,罚了她跪还不成,还要将她打二十杖。可是丁才人小产才两个多月,要是经这一打,怕是要打坏了身子,日后也难有孕。
赵婕妤眼下怀着龙嗣,身份水涨船高,后宫里的嫔妃都不敢去劝,寒蕊这才跑到宣宁宫来求宋云程,这满宫上下,赵婕妤唯一就听宋云程的话。
等宋云程赶到时,宫人已经将丁才人押着杖打起来,宋云程忙快一步上前道:“住手!”
宫人见是宋云程,忙停了手。宋云程看了丁才人一眼,并无大碍,应该是才刚开始打,打了两三下的样子,寒蕊赶紧快一步上前去扶着丁才人站起来。丁才人朝着宋云程躬身行礼道了声谢:“臣妾谢贵妃娘娘相救。”
宋云程示意她不必多礼,往在亭中坐着的丁才人过去,丁才人见是宋云程来,也早已起身行礼:“臣妾见过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为何要帮丁才人,她都诅咒臣妾腹中的龙嗣,如此大逆不道,我罚她一罚又何如?”
宋云程皱了皱眉,这分明是赵婕妤自己先挑了丁才人的不痛快。见赵婕妤仍是一脸怒气,开口劝道:“丁才人小产,难免心中有郁结,你多担待些也是应该。丁才人说错了话,你随意罚她一罚,也是情理之中。可她才小产不久,这二十杖打下去,怕是要坏了丁才人的身子,你权当是为腹中的孩子积德,免了丁才人这二十杖吧。”
赵婕妤还想在反驳,可听着宋云程这话也有理,便应了下来,向亭子外的丁才人道:“此次本宫为腹中的龙嗣积福,便绕了你,若是你下回再说出诅咒本宫腹中孩子的事,本宫定然不轻饶你。”
丁才人冷冷的看着赵婕妤,寒蕊连连躬身向赵婕妤和宋云程谢恩,便拉着丁才人离开了。
宋云程在亭子中坐下,宫女上前来倒了杯茶给宋云程,一不小心将茶水打翻,茶水洒得满桌子都是,宫女吓得立即跪下道:“奴婢你该死,奴婢该死,贵妃娘娘恕罪。”
赵婕妤正要训斥:“你这该死……”
宋云程笑着制止了她:“不过湿了片衣角罢了,茶水也不烫,便饶了她吧。”说着,便起身来,“本宫回去换身衣裳。”
可是,宋云程才一起身,脚踩在不知什么东西上,整个身子都往后倒去,赵婕妤见势赶忙要起身伸手去拉住宋云程,却是她自己脚下也不知道踩着什么东西,整个人往另外一边倒去。
这两人可都是有身孕的人,这一摔,肚子里的孩子怕是难以保住了。
幸好,赵婕妤身边的几个宫女都在边上,几个宫女眼疾手快的将赵婕妤扶住了,宋云程那儿,绛云也扶住了宋云程,心惊的道:“主子,没事吧?”
赵婕妤脸色苍白的厉害,宋云程也好不到哪儿去。稳下心神来,宋云程低头弯腰捡起方才脚下踩着的东西,是一颗玻璃弹珠,在桌子旁还有很多颗的玻璃弹珠,赵婕妤起身,也是因为踩着了一颗玻璃弹珠才会突然滑到。
扶着赵婕妤的绿芜,突然慌神道:“不好了,主子见红了!”
宋玉程过去替赵婕妤诊了诊脉,道:“绿芜你们快扶着赵婕妤回瑶华宫,若雨你快去请太医,赵婕妤动了胎气。”
几个宫女不敢懈怠,赶紧按着宋云程的吩咐去办。好在婕妤今儿是坐了辇轿出来的,绿芜扶着赵婕妤上了辇轿,便赶紧催促着抬轿的太监快些回瑶华宫。
绛云看了看那些玻璃弹珠,又看远去的赵婕妤,担忧的问道:“主子,赵婕妤没什么事吧?”
宋云程道:“只是动了胎气,太医开个方子调理几天,好好养几天就好了。只是,这儿怎么会突然出现玻璃弹珠呢?”
绛云听此也疑惑了会儿,道:“若是石桌底下有弹珠,奴婢和主子上来前应该也能看见,若是弹珠是后来有人偷偷放下的,可是一直未有人蹲下去,站着将弹珠放下定会发出声响来,奴婢等人必会察觉。”
宋云程摇头:“有人蹲下去了,那个倒茶的宫女,她跪了下去,应该就是她在跪下的时候做了手脚。”
“奴婢这就派人去查那个宫女。”绛云正色道。
宋云程摇摇头:“不忙,后宫有萧美人和余昭仪管着,此事她们会去查,这人是冲着龙嗣而来,此番未得手,定有下招。”
宋云程在亭子中坐了一会儿,便让绛云扶着她离开,绛云突然开口道:“其实,主子腹中的孩子就这样落了也好,如此,便没有人因为龙嗣来算计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