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今日入宫来的意思如此明显,宋云程又如何看不出来,自然是应允了赵家小姐出宫,还打发如尘去库房里选了好些滋补身子的珍贵药材送去赵府。
待着赵夫人带着赵家小姐离开后, 春香才疑惑与宋云程道:“这好好的,赵家小姐怎么要出宫了?这京城里的一众贵女可都在女学里了!”
宋云程摇摇头,精神并不太好,这几日里,她总是梦见蒋弘被伏击,每日早上醒来都害怕会有消息传回来说已经找到了蒋弘的尸体。
“女学那边,情况如何?”
“斗得厉害着呢,不过也有好几个安分守己的。”春香回道。
“那些斗得厉害的,抓着错处了就打发出宫去,记着,好生看着她们,切莫让她们闹出人命来。至于安分守己的……暂且观看观看,若真是心思缜密毒辣的人,到时也找由头做点儿送出宫吧。”宋云程道,又差了和喜去德章宫那边问话。
晚了许久和喜才从德章宫回来,与宋云程禀说,沈越今日里发了一顿大火,还是为了选妃的事情。贵女们都入宫了,可仍旧有大臣往上面递折子提醒沈越选妃。
大抵,大臣们是看着贵女们入宫了,沈越和宋云程已经默认选妃,便就适当的递个折子提醒一番。
没成想,却是料错了。
蒋弘还没消息传回来,宫里却是事情频发,女学才几天,就有好几位贵女争斗失德被宋云程一纸懿旨送出了宫。
京城,赵府中。
赵夫人面带几分忧色,与赵小姐道:“秋蔺,鼓动大臣上折子这事要是让皇上查到,必会连累到咱们赵家,你那口气出了也就此算了,可不能再做过分的事情。”
“娘,您想想女儿在宫里给她当宫女,受了多少委屈,原以为她有提拔女儿的意思,没想到她压根就没有想过要让皇上选妃。京城中那么多贵女被她玩弄于手心,她就该尝尝被人反将一军的滋味!”赵秋蔺怨愤道,绝色容貌依旧很美,只是眼神里闪过一丝狠毒。
“秋蔺,怎么说,宋家与赵家都是姻亲,咱们也算是皇后娘娘的娘家人,娘允许你胡闹了一回,不能再任由你胡闹!”赵夫人训斥道,只是她对这个女儿过于宠溺,此时,她颇有几分头疼。
“若是先前,我倒也不计较能不能进宫选妃,可是她宋云程如此戏弄于我,还有,皇上英伟俊逸,女儿若是能陪在皇上身边,死也甘愿了。”赵秋蔺不甘心道,“娘,若是真能把宋云程扳倒,以女儿的姿色才情,皇后之位有如探囊取物,到时咱们家的地位都要高过宋家,无需仰人鼻息,对宋家的人卑躬屈膝。”
听得女儿这般说,赵夫人不免有几分动心,毕竟是妇人,常年居于府宅之内,眼光见解不免狭隘。
只是,扳倒宋云程绝非她二人之力能够办到,就是倾整个赵家之力都不可能。
赵秋蔺含笑附耳对赵夫人小声说了几句话,赵夫人虽面上带有几分忧色,却并未反对。
赵秋蔺一脸得意之色,心道:宋云程,你就等着瞧吧!
宫中的岁月及天色,宋云程总觉得比别处低沉阴暗,哪怕此时宫中已无那些肮脏见不得的事,可始终不见明朗。
昨儿,下了场大雨,原本褪了几分的春寒又再度来袭,院子里花开了许多,半夜里又让风雨打得败落满地残花枝叶。
今日的天光更加的暗淡阴沉,宋云程还有些身子不适,在屋子里躺着,连午膳都喂用,她眼皮跳得厉害,总觉得是要出事。
她主要担心的是蒋弘。
今日里,钦天监的监正进了宫,到了晌午都还未离开,宋云程派人去德章宫里请沈越的时候,沈越仍和监正在里面说着话,派去的人也没打听出什么消息出来,只说,沈越的脸色难看至极。
宋云程料着,定是出了大事了。
稍晚了些,才有德章宫的宫人匆匆前来与宋云程回禀,说是监正测到了什么不吉之事,此事还与她有关。
夜里,沈越差了人过来宣宁宫里与宋云程说有一大堆折子要看,又要与大臣们商议江南水灾的防御问题,不回宣宁宫了,让宋云程早些歇着。
看来,沈越这回还是不打算将事情告诉宋云程。
第二日一早,无需宋云程刻意去打听,十三王妃就进宫里来与宋云程说了宫外已经流传着宋云程乃是妖后,迷惑君主,霍乱天下等等的污言秽语,说后宫为何没有嫔妃?全因是宋云程要毁天子血脉传承,就连那大皇子,想必也并非是天子血脉,宋云程如今腹中怀的也是妖胎。
“这些话,臣妾应是不该跟娘娘说的,只是臣妾觉得此事透着古怪,娘娘聪慧,知晓了这事才能查明白是谁在背后搞鬼。”十三王妃如实道,她来大齐,宋云程待她至真至诚,她也相信宋云程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