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前,春香去将宋云程交代的东西交给了晏之命。
正用着午膳,沈越便就一脸阴郁的过来, 宋云程忙吩咐了宫人去添置一副碗筷过来,宋云程过去关心道:“皇上过来也不先让宫人过来说一声,我也好有些准备。”随后又跟沈越身边的吉祥问:“皇上用过午膳没有?”
“还不曾用。”吉祥恭敬回道。
沈越愠怒的朝宋云程道:“朕在这儿, 朕是没有嘴,回答不了你的话吗?”
顿时,宫人皆惊, 吉祥立即回打了自己一个耳刮子,小心躬身道:“奴才该死!”
沈越未理会,径直往屋子里去, 宋云程示意吉祥等人在屋子外候着,她紧跟着沈越进屋子里去,与沈越在桌前坐下才问:“皇上今儿瞧着,像是有些不顺心?”
“你去见过晏致命了?”沈越冷声着问。
宋云程这才明了沈越这是吃醋了,她一笑,连忙解释了一句:“狗蛋跟在晏之命的身边,我担心着晏之命照料不好他,便差了春香去送些东西让晏之命捎回去给狗蛋。想想,张叔张婶都是因我而死,他们唯一的孩子狗蛋还净身当了太监,我自然要多照料些狗蛋。”说罢,她又假装疑惑的问道:“可是晏之命那儿出了什么错处?”
沈越心中郁结之气这才消散,回道:“没有,朕瞧他手里拿着宣宁宫的东西,以为你去见了他。”
事情并非沈越说得这样轻描淡写。
今日晏之命朝见时,沈越见晏之命手中的布包用料皆是宣宁宫的东西,沈越便就问了句,哪知晏之命竟然回答说是宋云程得知他入宫,便送了些宫里的东西给他,还给他送了他最喜欢吃的糕点。
晏之命本是潇洒不羁之人,素来是有什么话便说,从不顾忌什么。
沈越自然信了。
晏之命名扬天下,他又岂能如此小气的为难于他,放了之命出宫,他这就郁闷的来了宣宁宫。
经宋云程一番解释, 沈越才知晏之命着实大胆,竟然故意来唬他,挑拨帝后感情。若是此时晏之命还在宫里, 沈越必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
“皇上,可是今日的饭菜不合胃口?你都没怎么动筷子呢?”宋云程见沈越愣着,疑惑问道。
沈越立即摇头,忙道:“不是,我在想些朝中的事情。”说罢,就心情畅快的吃了起来,“晏之命素来不喜拘束,他此番为了你而特意从西宁赶回来,如今在京中已逗留许久,不知他何时动身去别处游览?”
“我也未曾与他见过,他也不曾差人给我捎个口信。不过,晏之命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倒是希望他能为皇上所用。”宋云程浅浅道,一边看向沈越,迟疑了一下,笑着道:“当然,这一切还得看皇上的意思。”
沈越未在言语, 午膳吃着有些变了味,沈越原是想着让晏之命早些离开京城的,奈何宋云程说了这样一番话,他反倒要留晏之命在京城一段时日。
按着晏之命算好的良辰吉日,宁荔公主和宁武侯世子的婚事给赶紧的操办了。这婚事办完后,沈越便就想找个由头将晏之命给遣到离京城远远的地儿去。
宋云程的确是想让晏之命为朝廷做事的,当日让春香给送东西去时,就让春香顺便将她的意思也传达给了晏之命。
京城之中,美酒佳酿,美人无数,更何况还有他喜欢的女人在这京城高墙之内,他素来不喜拘束,可却心甘情愿为了那个女人而将自己画地为牢。 故而,晏之命差了狗蛋进宫去回禀宋云程, 他愿意留在京中,帮她,守护她。
只是,晏之命才答应下来,沈越就召他入宫觐见,给了他一个密令。
“大齐疆土广阔无垠,朕虽坐拥万里河山,却不能兼顾到每个郡县, 朕已经派了心腹林白密查各郡县,晏爱卿深得朕和皇后信任,朕觉得此事交由你去办,朕和皇后才能放心。”
晏之命气结,早知如此,他还不如早早的离开京城呢,何必在这儿给沈越当苦差!
“皇上,臣只是担心,此事臣无法胜任,臣为人行事太过张扬,实在不宜担此重任,还请皇上另选其他人。”晏之命想都没想便就拒绝。
沈越虽气,可也不能因此问罪于他。
自那日从宫里离开后,几日未曾听闻晏之命的消息。
五日后,晏之命再次入宫觐见沈越,请求沈越为他赐婚,他想求娶一名青楼女子。
此事简直荒唐!
晏之命乃是朝中大臣,又是名扬天下的通达天机之人,能当得他夫人的女子就算不是出自大家,那也绝不可能是一个青楼女子。可是,沈越、晏之命、宋云程三人明白其中原委。晏之命想留在京城之中,恐怕只有这一条路能走,晏之命之所以来求沈越赐婚,并不是为了为了他要娶的那个女人,而是在跟沈越在摆明自己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