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程听得笑开了花,有沈越这样的皇帝,是百姓之福,而她今生遇沈越,是她之幸。
在街上四处逛了会儿,就值正午,他们一行人往醉仙酒楼去吃饭。沈越未选幽静的雅间,而是直接在大堂里坐下,说是既然微服私访自然要与民一般,在大堂坐着,还能听听民意。
等候小二上菜的空挡,就听见邻桌的人在说冀州知府的事,宋云程和沈越都竖着耳朵仔细听着。
“要说到知府大人,那可是朝中二品大员都要给几分面儿,现在当今圣上在冀州行宫避暑,前些日子知府大人又是领兵解了冀州之围,救驾有功,这肯定是又要升官了!”一穿深蓝锦缎的年轻男子吹嘘道。
立即有人向他询问:“子若兄,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
那个叫子若的人回道:“我表姐不是知府大人的十三房姨太太吗?这都是我表姐跟我说的。”
同桌的另一人听罢,叹息了声:“唉! 知府大人在冀州欺压百姓、强抢民女,无恶不作,他要是再升官,那皇上可真是瞎了眼了!”
“林白兄,你说话可得小心些,眼下皇上在冀州,难保这些话让皇上听了去,辱骂皇上可是杀头大罪!”子若嘘了声,朝着林白小声劝阻道。
“我到希望传到皇上耳里去,我一人因此杀头死不足惜,只要能让皇上杀了知府这个贪官,也是造福了冀州百姓!”那林白畅快地道,饮了一口酒。
这个的冀州知府,宋云程有些印象,他曾去过行宫几回,有点清清瘦瘦的,说话行事总是恭敬有加。没想到这出了行宫,百姓对他的评价竟是如此。
此时,沈越插嘴往他们那儿问了句:“这冀州知府都做了些什么恶事?据在下所知,当今皇上任用贤明,若知府真是那位公子所说的那般,皇上必不会重用于他。”
“唉,这些当官的惯会媚上欺下,哪里会让皇上知道他们的恶行,但凡有百姓要揭发往上告状,都让他们官官相护,难达上听,告状之人也被残害惨死。百姓受了欺,为了保命也不敢再上告。”那个林白叹声说道。
沈越笑着朝那人拱了拱手,道:“在下倒是有一多年好友如今在皇上跟前当差,也能说得上几句话。公子若是信得过在下,不如将冀州知府的诸多恶行告知在下,在下可让那位朋友帮帮忙。”
听得沈越这一说,这几人起先还是怀疑,不过想了片刻之后,不如都与沈越说了。
“我就是豁出这条命来,也在这位公子这儿搏个希望。说道那知府大人强抢民女,除了他中那十三位姨太太大半是从贫苦人家抢来的之外,还有不少姑娘被抢去之后宁死不从,都死在那儿……”
他们说了好几宗冀州知府所犯之事,抢夺冀州富商所有家产,害得他们家破人亡。私吞朝廷拨下的赈灾银子和粮食,惹得冀州民声怨天。
沈越听了之后,略想了一会儿,说道:“冀州知府所犯凿凿,虽罄竹难书,可却无实证,恐难以让皇上下旨彻查他。还得要抓住确凿的证据,才能一举将他拿下。”
那个叫林白的人想了一会儿道:“想抓住知府犯罪的这些证据并不难,知府这些日子看上一个浣衣女,因皇上此时在冀州而不敢大张旗鼓去抢,近日他救驾有功,得意洋洋,说不定会出手将那女子抢进府里去。”
沈越听得一笑,与宋云程道:“夫人,看来我们要在冀州城里多逗留两日了。”
“一切都听夫君安排。”宋云程盈盈笑着回道,心里替那冀州知府担心了一把。
沈越对这个林白很是倚重,与他一块去了那浣衣女家中,了解了一下具体情况。事情确如林白所说,冀州知府一直在为难浣衣女的家人,威胁她进府给他当姨太太。
“沈公子,如今你看应该怎么办?”林白跟着沈越等人回了客栈后,忧心问道,“那位姑娘已经答应呈血书上告,如此能扳倒知府大人了吗?”
沈越摇着头:“虽有苦主相告,不过还得有更多的人证物证,单独强逼民女这一条还难以彻底扳倒冀州知府。最好找到之前那些死了的女子尸体,还有她们的家人, 这其中,最好有冀州知府的姨太太指控他,并且找到冀州知府贪污的证据。”
林白听此,连忙道:“子若兄的表姐便是被抢进府里的姨太太,此事可以找她帮忙。只是她如今在府里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恐不愿出面指证。”说着,他又是为难。
“此事可交给我去办,女人与女人之间能说得上话,也更懂女人的心思。”宋云程适时的插了一句话。
林白恭恭敬敬地朝着宋云程作揖行了个大礼:“多谢沈夫人。二位不过路经此地,就能如此热心仗义,林某敬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