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想了许久, 才道:“他们既然有这么厉害的药物,若是想杀我,芸儿早就下手了,看来他们的目的并非是杀我。毕竟就算是我死了, 六皇兄也不一定能登上皇位。”
“可万一芸儿下手了呢?”对于可能有一个未来人在大齐的猜测,让宋云程生出恐慌来,那样的药物是瞬间致命,根本就没有可解的药。
“是该去冀州行宫避暑了,六皇兄的目的应该是在宫里,原来我还想着将大半的朝中之事都搬到冀州行宫去,如今看来只能留在宫里,交由内阁大臣去处理,我就在冀州行宫同你畅快的玩乐几个月。”沈越轻松笑着道,宋云程却知道他并不轻松。
六王爷的阵营里莫名出现未来人,非同小可。而且六王爷这些年更是收拢了不少的能人异士,恐怕还会有更厉害的人出现。
傍晚的时候,宋云程吩咐了六宫的人明儿往各宫里置冰,又让人给中了暑热的嫔妃送了绿豆羹去,并且告知各宫嫔妃三日后往冀州行宫避暑。
各宫嫔妃听罢自然欢喜。
只有唐思颖那儿派人来回了话,说是她身子弱,不宜长途往冀州去,宫里也需要人看着。王太妃也是回绝了去冀州行宫,倒是让大公主跟着宋云程一块儿。
三日后,宫中所有人都整合好,沈越将朝中的事就交由了内阁大臣和蒋成霸,京城防守交由蒋弘和宋梁成。出行之时,百官相送,随行宫人一千人,御林军护送。
路上行程慢,三日才到冀州行宫。
宋云程是第一回 来冀州行宫,后宫的嫔妃也因着暑热才好,身子虚弱得很,虽然行程慢,却还是累得不行。 宋云程让余太妃给嫔妃安置了住处,当天均是早早的就歇下了。
翌日, 宋云程与大公主正用着晚膳,如尘进屋子里,满是犹豫之色,踌躇不定。宋云程瞧着,问了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你这样神色?”
好一会儿,如尘才结巴着道:“皇上……皇上翻了孟才人的牌子,御辇已经往孟才人的水云居去了。”
宋云程哑然,心里闪过一丝难过,好一会儿才回神过来道:“皇上是天子,总是应该宠幸嫔妃的。”
虽这般说着,可宋云程心里难受得厉害, 自己喜欢的男人,却跟别的女人恩爱,想到日后还要与更多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心里便是一阵一阵的疼。
可偏偏了他,又能怎么样?
只要他好便是,只要他心里始终有她便好。
这一夜里,宋云程都辗转无眠,总是想着沈越和孟依桐在床榻上的事,暗自流泪。第二日早上起来,眼睛就肿了。
如尘忙拿了冰块来给宋云程敷着消肿,一边自责道:“奴婢不该将这事告诉主子的,惹了主子伤心。”
“我总会知道的,皇上宠幸嫔妃难不成还能瞒着我一辈子。”昨夜里想了那么久,宋云程也算是想明白了许多,若是宠幸嫔妃换给沈越多一分的安全,她又何必要去计较。她既然选择了站在沈越身边,就该学会大度宽容。
接着,宋云程又问了句:“皇上还在水云居吗?”
如尘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回:“已经回了清心宫用早膳,不过方才的时候有好些赏赐往水云居去了嫔妃里,孟才人是第一个承宠的嫔妃,惹得其他的嫔妃很是羡慕,更是期待着沈越的宠幸。”
宋云程想着,拿了妆奁上的一个锦盒交给如尘:“新选的嫔妃里,孟才人是头一个,我这儿是不能缺了礼的,将这簪子拿去送给孟才人。”
“是。”如尘拿了锦盒,便出屋子往水云居去了。
其他几位太妃那儿,也均是送了贺礼给孟依桐。
宋云程这才用完早膳,就见沈越来了。
沈越见着宋云程的眼睛仍有些微肿, 便知是昨夜里他去水云居的事惹得她哭了,正想解释一句,就听得宋云程道:“既然孟才人承了宠,位分也该往上提一提,高位嫔妃只有德妃和何昭仪两人,未免少了些。”
“我已经下旨封孟才人为四品美人。”沈越回道, 户部尚书早就忠心于他,在他还是王爷时,就立下不少功劳,这也是为何他第一个去的孟依桐那儿的原因。
只是,宋云程仍是不见高兴。
沈越这才同她解释道:“昨夜我虽是在水云居那儿,可并未宠幸孟才人。我与她下了几盘棋,便去批阅折子,让她自个歇下了。”
“皇上何必同我解释这些,你宠幸嫔妃是应该的,我不会计较难过。”宋云程道,反倒是更难过了些, 只觉得这是沈越故意编的话哄她的。
一见宋云程不信,沈越忙急着起誓道:“我当真无半句哄你的话, 其实,我的女人只有你一人,何昭仪、唐德妃,我都未曾宠幸过,与你在一起之后,我只觉得若再与其他女子行夫妻之事,便是对不住你。我此生愿意执手的只有你一人,我愿以大齐江山起誓,若违此誓,天地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