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看沈越说得轻松,宋云程明白,这些人命压在他的身上,无比的沉重。
“朝中的事都压了下去了吗?”宋云程转了话题。
“嗯,都是萧淑妃拿着你我的事做文章, 如今皇宫和京城一半的安防都在我的手中,警告一下了他们一下,就不敢妄为了。”沈越回道,脸上也出现些轻松的神色来。
这会儿,时辰也晚了,沈越正要去吹了灯烛与宋云程睡下,外面就响起了叩门的声音,和喜道:“王爷,蒋尚书进宫急着求见您,这会儿在碧霞居里等着。”
虽说沈越大多时候都是歇在宋云程这儿,可明面上,碧霞居才是他在宫里的住处。
沈越赶紧的起了身,同宋云程道:“我去去就回。”
宋云程给他拿着墨色的大氅披上,送着他出门去。
倒是没多一会儿,沈越就回来了,神色如常,看不出什么来,宋云程问了句:“叔叔深夜来找你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沈越温和的笑着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军中的一些琐事。”
见沈越没有多说,宋云程便也不多问,蒋成霸是兵部尚书,找沈越自然是军中或是兵部的事,可深夜求见,想来不是沈越所说的小事。沈越不说,是不想让她担心, 而军中的事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思虑了会儿,宋云程去将那日从德章宫里取回来的玉坠符拿了出来交给沈越。沈越接过玉坠符,疑惑地问道:“你上回不是说玉坠符毁了吗?”
宋云程回道:“上回是故意骗你的,也不知道你身边有没有人监视着。这玉坠符如此重要,我岂能轻易毁掉。如今正是紧要关头,你拿着这玉坠符去调动蒋家军。”
沈越捏着玉坠符,露出喜悦之色来,紧紧的将宋云程抱住,激动道:“只有你能猜得透我的心思,我方才不同你说出来,是怕你听了会责怪自己毁了玉坠符。冯学士已经跟萧淑妃和云楚搭上线,云楚很快就会出兵来攻打大齐。眼下正是紧急关头,京城和边境都需要布防,而且军中已经有不少林家和萧家的人,不能留在京城,也不能留在边境。如今有蒋家军,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宋云程担心问道,如今内忧外患,军中又不能动用,不过几十万的蒋家军如何能守得住。
沈越一笑,心中早有沟壑谋划:“请君入瓮,关门打狗!”
第二日一早,沈越停了一天的朝事,召了宋梁成、蒋成霸、蒋弘等人进宫,在文渊阁里议事到晌午才离开,随后,宫里当值的将士又换了防,宋梁成也住进了宫里。
不过,宋梁成在宫中住了两三日,便又出了宫,他出宫当天下午,就奉沈越的令带领手下的部分羽林卫去剿灭京城周围的贼匪。
春寒已过,宫里给沈洛修建的丹药房已经竣工,沈越特意去德章宫里请沈洛从德章宫里搬去丹药房。
沈越一进德章宫,沈洛一见到他,就恨得红了眼,抓起桌上摆着的铜雕狮子就往沈越的脑门砸去,沈越轻巧的避开。
“你这个乱臣贼子,竟然敢抢夺朕的江山!”
沈越步步逼近, 挺直着胸膛,丝毫无惧,问心无愧,一双如鹰隼般犀利眼神盯着沈洛:“谁是乱臣贼子,是谁抢了谁的江山,皇兄心里应该清楚?”
沈洛被戳中痛处,眼神躲闪,身子渐渐往后退去:“你别过来,这江山是朕,你休想夺走!”说着,一路退,蹲着身子躲在一旁的椅子后面。
沈越没再继续往前走,只弯身抱拳道:“宫里的丹药房已经修建好,本王是来请皇上圣驾移去丹药房。”说完,顿了一顿,看了眼的躲在椅子后面的沈洛,道:“另外,本王还有一事要告诉皇兄,萧淑妃毒死三皇子之后,已经与云楚勾结谋害皇上,只要云楚助四皇子登上皇位,萧淑妃便将南疆四省十二州都划给云楚,以及赠送给云楚一百万石粮食,一百五十万两银子以及的四万匹骏马。”
沈洛听得,被气得喉咙一甜,吐出一口血来,怒目骂道:“萧淑妃,你这贱人居然也敢背叛朕!”
沈越不再与沈洛继续说下去,挥手示意宫人进来抬着沈洛搬去新建的丹药房里,那个道长一块儿去。他不会动手杀了沈洛,只会由着沈洛自己服食丹药中毒而死。
才出了德章宫,吉祥就过来同他低声禀道:“爷,云楚那儿有动静了,一万人已经到了淮北,后面还有三万人,不日就可到达京城。”
沈越点了头,疾步往文渊阁而去,一边问:“宋将军那边可安排好了?”
吉祥回道:“宋将军已经在城外埋伏好,只等云楚的人一进京城就可立即冲入京城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另外蒋尚书已经调了三万的蒋家军埋伏在京城周围,小蒋国公也已经将淑妃娘娘掌握的那一半京城安防的人换成了咱们的人,一切只等云楚的人进京把控朝政,咱们便可给他们反手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