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折子扔到刘讳的跟前,道:“朝中大臣都上奏请朕和六皇子滴血认亲,谣言对贵妃和六皇子的伤害已经够大,朕若是也不信她们,怕是要真伤了贵妃和六皇子。是不是朕的儿子,朕心里清楚。”
刘讳简略的翻看了下那本奏折,也开口道:“奴才也觉得不适宜滴血认亲,此举事关贵妃娘娘的名声,一旦皇上和六皇子滴血认亲,证明了六皇子是皇上的龙嗣,却是要给贵妃娘娘冠上不贞的帽子。”
“也是如此。”沈洛点头道。“宫禁森严,贵妃身边伺候的人众多,八皇弟再荒唐也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只是眼下流言被扩散之广,已经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也唯有以滴血认亲来堵朝中众臣以及天下百姓的口,否则,宋云程和六皇子将一辈子都要顶着世人的怀疑。想到此,沈洛也不由得想滴血认亲来堵世人悠悠众口,结束这场荒谬的谣言。
“皇上,您可不能如此轻易的向大臣们妥协啊,您忘了您刚登基之时的情形了吗?”见沈洛略有迟疑之色,刘讳小声的提醒到了一句。
果然,刘讳这话将沈洛点醒,他立即想起当初被蒋成临及一干大臣左右掣肘,什么事都是他们说了算,他这个皇帝就如同摆设。好不容易扳倒了蒋家,又除掉了坐大的林家,他又岂会让当初的情况重现。
“你说得对,朕又岂能因此就向朝臣妥协,而且此事事关贵妃的名声。”沈洛道,将案桌上的奏折全都推到一边去,喊了王秀全和刘春进来,“你们两个把这些奏折分一下,奏请朕和六皇子滴血认亲的折子全都打回去,记一下都是哪些大臣,朕到要看看他们想怎样来逼朕!”
说完,就出了德章宫,刘讳赶紧的起身跟着出去。沈洛想了想,就往宣宁宫的方向去了。
宋云程丝毫不受宫中那些谣言所影响,看着乳娘喂了奶后,就将六皇子抱过来,脸上满是慈爱亲切的笑容。见沈洛过来便把六皇子给乳娘抱着,才上前去请安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沈洛扶着宋云程起来道:“宫里宫外到处都是抨击你的谣言,你倒还乐得自在,竟像无事人一般。”
宋云程与沈洛坐下来,笑着道:“这嘴长在他们的身上,臣妾怎么管得着?那也就只能管着自己的耳朵不去听了。”
“朝中大臣都上奏让朕在六皇子的满月宴上,与六皇子滴血认亲。这些个大臣就听几句谣言听风就是雨,一旦朕答应他们滴血验亲,便就悔毁了贵妃的名声。”说到这些沈越洛便是满肚子的气。
宋云臣程笑着劝慰了一句:“臣妾的名声倒是不打紧,大臣们考虑的也是合情合理,宫嫔莫若皇子。只是滴血认亲事小,因几句谣言就置喙皇家之事,朝臣也因谣言而逼皇上与六皇子滴血认亲,皇上威严不足才以致谣言肆意传播,朝臣不恐皇威事大。”
宋云程这番话犹如一盏明灯,彻底点亮沈洛面前的团团迷雾:“滴血认亲破除谣言,只会让他们觉得朕向他们妥协,只要朕说六皇子是朕的儿子,朕倒要看看谁还敢说不是,皇权威严,岂能由几句谣言而有所动摇。”
宋云程亦是道:“蒋家军勇猛无敌,能成为在战场上无人能敌的神话,也是哥哥及其将领治理有方,有赏有罚之外,兵士们对将领的言行不敢有丝毫质疑。”
沈洛对蒋家军忌讳不已,却也不得不承认,蒋家军是战场上的神话。他点着头道:“朕已经将那些折子都打了回去。”又唤了王秀全进来:“传旨下去,宫中若是再有人无端议论贵妃娘娘和六皇子之事,就杖责二十。另外立即发檄文昭告天下,贵妃乃是朕之爱妃,六皇子乃是朕之爱子,天下臣民百姓不得再编撰构陷皇家之事。”
“是。”王秀全应下,领旨下去了。
王秀全才走了没一会儿,承德宫的玉春就来了,在宣宁宫外求见沈洛,说是四皇子病了,请沈洛过去看看。他才宣宁宫没一会儿功夫,承德宫就派了人过来,沈洛心中生出几分的不喜来,正要训斥玉春,就被宋云程拦下。宋云程面上显出几分担忧来:“小孩子最是容易生病,四皇子怕是生了什么大病,皇上还是过去瞧一瞧吧。虽说治病有太医就行了,可皇上却是能让萧充仪心安。”
经宋云程这一劝,沈洛沉下气来,便随着玉春往承德宫去了。等着沈洛走后,宋云程让乳娘将六皇子抱下去,叹了声与绛云道:“朝中大臣的奏折刚呈上来上来,皇上就来了宣宁宫,接着皇上又下旨昭告天下深信我与六皇子。萧充仪她们可是真的怀疑六皇子的身世,自然想着借滴血认亲的把戏彻底的除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