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程也没拒着他,任由他跟着,快到宣宁宫宫门口时,宋云程停了下来,同沈越道:“你放心的出宫去吧,宫里的一切都有我在。”
沈越凝望着宋云程,眼神里满是眷恋与不舍,好一会儿才保证的道:“我不会让你等太久,有空我便会进宫来看,和孩子。”说着,眼神落在宋云程隆起的小腹上,眼中满是柔情。
第二日一早,沈越和唐四颖就搬出了皇宫,碧霞居便空落落的,一点儿声音都没了。那一块儿地方,寿禧堂没人住,菀歆居的崔婉言也死了,现如今碧霞居也空下了,真落得清清静静。
“十王爷一早的就和十王妃出了宫,十王妃还特意差遣允嬷嬷送了样东西给您。”绛云说着将一个锦盒呈给宋云程,宋云程打开看了眼,是只成色不错的翡翠镯子,宋云程收下了,将镯子戴在手上。
以前宋云程手上是戴着一只翠玉手镯的,只是后来送给了孙玉娴,之后再没戴别的东西。唐思颖倒是心细,竟然发现了这个。往后在宫外,许是能帮沈越不少忙。
随后绛云又道:“云楚国的使者来京进贡朝拜,皇上为了给云楚使者面子,解除了楚昭容的禁足,连着楚三皇子也恢复了自由之身。”
宋云程略想了一会儿,这个时机,楚昭容和楚三皇子恢复自由,怕是要出事。宋云程忙叮嘱了将于一句:“你让人仔细盯着楚昭容和楚三皇子的动静,但凡有半点风吹草动就立即来禀报。”
绛云这才应下出去,和喜就进屋子里来躬身道:“主子,楚昭容求见。”
宋云程示意请楚昭容进来,想来楚昭容已经被关起来许久,如今见着,楚昭容倒是消瘦了许多,神色也比以往柔和平静了许多。想来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禁足让她想明白了许多。
“本宫看你也是想明白了,以后别再想那些不该的事,好好的活着才重要。”宋云程含笑着同进来的楚昭容道。
楚昭容跪下恭恭敬敬的道:“臣妾禁足静心许久,将此生的事情都想得透彻明白,臣妾虽贵为云楚公主,一心一意为云楚而差遣,从未为自己考虑过。如今臣妾只想为自己活,只是后宫嫔妃,本就没有自由,皇上也不可能再宠爱臣妾,臣妾刚进宫时就十分佩服贵妃娘娘的医术,想以后随着贵妃娘娘学学医术,聊以打发后宫漫长而又孤寂的日子。”
且不说楚昭容是否真的想通了,一个被当做细作训练过云楚公主,宋云程岂会轻易相信她,便舒冷道:“后宫里打发日子的法子多得是,学医只是为治病救人,而不是打发无聊的日子。楚昭容放心吧,只要你安安分分,本宫可保你安然无忧。”说罢,困乏的端了茶杯喝了口茶。
见宋云程再无同她说话的意思,楚昭容无奈只好退出了宣宁宫。
这天,宋云程刚从御花园中离开,准备四处走走,经过德章宫的时候看见沈越从德章宫里出来,觉得疑惑,便故意走上前去问道:“你才搬出宫几天,也未听说皇上召见你,你怎么进宫来了?”
沈越看周围无人,才一路与宋云程走着,一边道:“云楚细作的事,皇上怕我借此机会跟云楚国勾结在一起,所以将这事交给别人负责。我闲居府上无事,便特地进宫来向皇上讨个差事。”
宋云程听着一笑:“皇上怕是不会给你什么差事,你今日可是白走了一趟。”
沈越却是摇着头有苦难言,叹声道:“你是料错了,皇上还当真交给了我一桩大差事,近来京中不少勋贵子弟打架闹事,还闹出了人命,皇上将此事交给我去负责查探。”
听着,宋云程也是明白沈洛这是要让沈越得罪京城里的权贵,沈越这回果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了麻烦。
“京中权贵大多是后宫嫔妃的娘家,后宫里杨淑妃和萧充仪将近临产,难以管辖到后宫的事,我会设法制衡各宫嫔妃,那些权贵多少也要顾及宫里的嫔妃。”宋云程道,担心的看了沈越一眼,“你自己多加小心,这些权贵在京中根基稳固,能不得罪还是尽可能别得罪的好。”
权贵子弟越发骄纵跋扈,欺压百姓,沈越早就想清除一下京中的纨绔之风,有宋云程的这句话,沈越更是放心不少,有宋云程制住后宫嫔妃,京中的那些权贵多少要收敛些。
宫中诸多事让沈洛烦扰,一直在德章宫里甚少去后宫,楚昭容自从解了禁足之后,就一直安分守己,未曾见过她与云楚使者来往,连着楚烨去风华宫找她也是闭门不见,故而沈洛对楚昭容少了几分的戒心。
沈洛正烦扰之时,楚昭容就端着鹿血过来,道:“虽过了年,可天气还冷,您喝碗鹿血暖暖身子。”知道沈洛是多疑之人,说完,楚昭容端着鹿血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