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沈洛的疑心,他就算是真心爱你,也断不会让你生下皇子来,不管怎么样,你生下的孩子可还是有一半的云楚国血统。”楚烨解释道,然后又吩咐了楚昭容一句:“你平日里多与后宫嫔妃走动走动,有些话,皇上不会跟你说,却保不准会同那些嫔妃说。”
“我明白。”楚昭容应下,看了眼屋子外有宫女正匆忙跑进来,立即示意楚烨先躲在屏风后。
宫女匆忙进屋子里来,还未开口说话,楚昭容便开口问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宫女赶紧答道:“回主子,皇上方才同十王爷和楚三皇子在太液湖上喝酒来着,喝得有些多,又吹了风,眼下正头疼着,好些嫔妃都去了德章宫里侍疾,您也赶快过去吧。”
楚昭容自不迟疑,换了身衣裳就赶紧往德章宫去了。
德章宫里,沈洛一身明黄里衣躺在龙榻之上,眯着眼,却因着头疼皱着眉,林素瑶在床沿边上坐着,一群的嫔妃担忧的看着,楚昭容进去后,并未声张,小心的向太医询问了几句,听着太医说没什么事,便就放了心在一旁安静的站着。
不过是个喝酒后吹风引起的头疼罢了,这些嫔妃那眼里的担心,泪满盈眶的样子,楚昭容瞧着,可真矫情!
第79章 被追杀
宫外的日子自在,宋云程虽每天需要自己动手铺床叠被,煮饭做菜,打扫院子,却不用忧心宫闱中的变化,不用仔细揣度嫔妃天子的心思,不用担心接下来谁会出手害她,不必处处为谋,小心翼翼。每晚都可以睡个安安稳稳的觉,偶尔还能坐在院子里看看天上的星星。
宋云程已经将这儿当做是个将来会长居的家了,移植了几棵小树在院子里栽下,也不知这快十一月寒冷的天气里这几棵小树能不能存活。眼下宋云程不管宫里是否会传出贵妃薨逝的消息,也不怕宫里的人找到这里来,她只知道,她自掉下悬崖来,便就失忆了。
这是她和沈越早就套好了的话,她从悬崖上掉下来,落在一处深潭,之后她被卷入了深潭的暗涌里,最后被一个过路人所救。后来,那个过路人认了她为义女,给她取了个名字叫云程。现在住的这个地方便是宋云程那个“义父”的家,只可惜,义父在收留她没几天后旧病复发死了,之后便就留宋云程一人住在这屋子里。
想到前世,云程这个名字,是爷爷取的,因为宋云程自身下来身子比别的小孩子弱,爷爷就给她取了个男性一点的名字,说是这样好养些,命硬一些。
宋云程刚从水井里吃力的提出一桶水来,就听得有人在敲门喊:“云程姑娘,你在家吗?我们家狗蛋突然发起烧说胡话了……”
是隔壁的张大婶,宋云程应了声:“我在的,张大婶,您先别急啊!”赶紧放下手里的水桶来,跑过去给张大婶开了门,就跟着张大婶往张大婶家快步走去。
张大婶和张大叔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自己家里有两亩地,种了庄稼后便给镇子上的员外郎家里也种几亩地,到每年收成后交规定的租子给员外郎。张大叔和张大婶老年得子,张大婶是到了四十多岁才生下的狗蛋,现在狗蛋只有八岁。家中人口少,吃的米粮不多,张大婶和张大叔年轻时干活也是有拼劲的,攒了钱,修了如今住的这房子,还存了不少钱。生下狗蛋后,张大婶的身子不如以往,也不能再干多的农活,偏巧之后好几年又遇上大旱,庄稼全都被旱死了,几乎颗粒未收,赔出了不少的租子钱。张大婶和张大叔一家的生活渐渐紧巴巴起来。
张大婶家里只剩下几样常用的家具,正屋边角上放着一架织布机,另外一边的米缸里也没剩下多少米了。张大婶紧张的领着宋云程往房间里去看狗蛋,狗蛋正炕上躺着,身上裹着厚厚的有些脏污的蓝布袄子。宋云程也顾不上那蓝布袄子上散发出难闻的气味,赶紧的伸手摸了摸狗蛋的额头。
可真是烧得厉害!
宋云程交代了张大婶一句:“张大婶,狗蛋有点发烧,你赶紧用陈皮、蚕砂和竹茹三样东西煮成水,每隔一个多时辰就给狗蛋喝一碗。”
张大婶应下就赶紧去药铺里买这几样东西,又嘱托宋云程帮忙着照看一下狗蛋,宋云程反正无事,便应了下来。见狗蛋被烧得脸上发红,宋云程便赶紧拿着湿毛巾给狗蛋擦了擦,敷在额头上。
中途,狗蛋迷迷糊糊的醒来,看了 宋云程一眼,怯懦惊恐的声音问道:“云程姐姐,我是不是要死了?我娘呢?”
宋云程伸手摸摸他脑袋,笑着安抚道:“狗蛋不怕,又云程姐姐在,你不会死的,你娘去给你抓药了,还有哪儿难受,跟一定要告诉云程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