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起哥付钱,我妈哼了一声。
出来后居续继续骑在他的脖子上,抱着一盒酸奶嘬。
我们沿街回到旅馆,起哥放下居续,站起来时有点摇晃,眼里也满是红血丝。
他的裤子膝盖处还有跪下时沾上的土,他也没注意到,就这么疲倦狼狈的跟了我们一路。
我站在房间门口说:“起哥,你回去吧,别再跟着我们了。既然我们都是受害者,你也不用补偿我什么,我不想再追究了,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吧!我只拜托你一件事,不要告诉别人我们在这里。”
起哥看着我,眼神温柔而悲痛:“就算你不追究,我也不能原谅自己。”
我握紧了门把手。
就像晏落说的,为什么偏偏是他。
不能责备也不能恨。
我甚至连扇他一耳光都做不到。
因为是他。
我心烦的说:“如果你想忏悔的话,不要站在我们门口,走远一点。”
说完我就关上门,把他摇摇欲坠的身影隔在门外。
没一会儿,外头「咚」的一声闷响,然后是一阵奔走混乱:“呀!有人晕倒了!没死吧?快打120送医院哪!”
我无语的听着外头的动静,看着已经在床上打呼噜的我妈。
有时真恨自己听力太好。
推门一看,倒下的果然是起哥,长手长脚耷拉着,被两个男服务员抬了出去。
我关上门,心里七上八下,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最后我恨恨的骂了自己一声,把我妈摇晃起来:“妈,起哥晕倒被抬医院了,我过去看看。”
第328章 姐夫
我妈迷迷糊糊的说:“你还没晕呢他晕什么?管他干啥,早点睡吧,明天咱们还得找房子住,老住旅馆也不是事儿……”
“妈,你还是看一下居续吧,我就看一眼。”
我妈没好气的说:“你跟你爸真是像了十成十!”
旅馆的人把起哥送到了附近的人民医院,我过去的时候,医生正在给他做急诊,忙活好一会儿才说是过劳导致的心律失常,需要住院观察两天。
护士给起哥吸氧扎针,打上点滴,医生调好监控仪器回头问:“你们几个哪位是病人家属?去做一下登记,交交钱。”
送他来的两个服务员面面相觑。
他们不知道起哥的名字,也不想替他交钱。
我只好过去登记,刷卡交完钱就走了。
回到旅馆,我妈也没睡,在等我,我一进门她就问:“晏起怎么了?”
我换鞋走过去:“过劳住院了。”
我妈说:“住院了就别管他了,你洗洗睡吧。”
“嗯……”
之前一闭眼就是婚礼会场,今天虽然也想了一会儿,但已经没那么痛不欲生了。
次日一早,我妈开门吓了一跳。
本该在医院的起哥正坐在门外的地上,嘴唇白得吓人,看到我们,他立刻扶着墙站起来。
我妈被他的脸色吓到了:“你不是住院了吗,还过来干什么?不要命了?”
起哥说:“我怕你们走掉,以后就找不到了……”
我妈「嗤」了一声:“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赶都赶不走。”
“他们不知道你们在这里。”
我妈疑惑:“那你怎么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你们可能会坐火车回这里。”起哥看着她,“过去自驾游时,您提过自己的老家。”
我妈哑口无言,估计自己都忘了这茬。
居续又伸手让他抱,我妈拽住她:“别骑了!再把这匹马累死了。”
然后对起哥说:“你回医院躺着吧!以后别再缠着小荷了,放过她行不行?”
起哥沉默一会儿说:“阿姨,我做不到。”
听到这似曾相识的话,我妈幡然醒悟,抬手指着他,颤抖的说:“晏起,你、你可别告诉我,你……”
听到这话,我也惊愕的看着他,终于开始质疑他一路追到这里的缘由。
出了那种视频,他不是最应该避嫌的吗?就算找也该晏落出马,他为什么要瞒着晏落来找我?
难道真如我妈所想……
起哥抬起眼皮,轻轻的给了我们重重一击:“是我对小荷有了非分之想,才会让人有了可乘之机。”
楼下在看球赛,他说完这话正好进了一球,人们「欧」的一声鼓掌欢呼。
那一球好像穿越时空砸在我的脑门上,把我砸得晕头转向。
怎么了?
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我家跟姐夫杠上了?
我这辈子跟姐夫过不去了?!
我还在震惊中没缓过来,我妈已经跳起来,一巴掌扇在起哥的脸上!
起哥身体虚弱,整个人都被这开门炮似的大巴掌扇歪在墙上,他的嘴角瞬间红肿见血,眼神也混乱了,软软的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