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两边女人又放声大哭。
高励看向骆县尉。
反正他觉得没问题,不像谋杀!
骆三公子无声勾勾唇,风采迷人。那两边尽哀的年青妇人偷偷看他,一时都忘了哭。
“怎么不见李员外家的二少爷?”娘子死了,这半天不露面,不正常。
员外家的人忙回:“二少爷正月去往高门县做生意,来不及赶回来。”
“这么说,李家二少爷出门在外将近半年?”骆三公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回县尉大人,是的。”
骆三公子扭头向厅外:“传稳婆。”
众人大惑不解的看着他,然后又聚焦在走进来的稳婆身上。
稳婆规规矩矩的给高知县行礼,又向县尉也施一礼,然后面无表情开口:“禀告大人,草民检查女死者,虽则烧焦,但仍可验得,她已有三个月身孕了。”
静了几秒,就像一滴水滑落油锅,旋即炸锅。
“什么?”
“你胡说!你个老婆子血口喷人。我打死你!”激动的黄氏忍不住要扑向稳婆。
厅外候命的商七带着两个捕快把她们分开。
“大人,大人啊!”黄氏哭叫着连滚带爬到高知县脚下嚷道:“大人要为民妇作主啊!我女儿死的惨,还要被泼脏水。大人要是不给一个交待,老婆子这条命也不要了。”
说完,就要往墙上撞。
又让商七给拽住了。
李家的人也炸毛叫:“怎么可能?二少爷离家五月,少奶奶这身孕从何说起?”
“是不是你们验错了?人死都死了,还要给我们李家抹黑,天啊!不活了!”
又一个撒泼打滚的。
“肃静肃静!”高知县苦于不是公堂之上,不能拍惊堂木,气的猛拍桌子。
骆县尉冷眼旁观,不意外不惊讶,习以为常似的,趁着她们哭声被镇弱一点,闲闲的加一句:“所以,我怀疑这是预谋杀人案,而不是所谓的白日飞升成仙而逝。”
“啊?”黄氏一听,鼻涕眼泪还满面的就望过来。
她家媳妇到底跟死者没血缘关系,虽然也哀哀的痛哭,还是保持了足够的镇定理智。
她最先反应过来,问:“县尉大人是说,我家小姑子是被人害死的?”
“没错。”
“谁?是那个杀千刀的害死我女儿?”黄氏这下是又气又恼又恨,跌坐地上缓不过来。
第19章 审案
李家的人这时就阴阳怪气道:“还能是谁?奸夫喽!”
“就是,伤风败俗,有辱咱们李家门风,呸,我们走。”
死的惨另说,死的不清白,那是眼泪白流了。李家的觉得丢脸,只想撤。
骆县尉一摆头,商七就带着捕快把厅门堵着,冷峻的命令:“人命关天,谁也不许擅自离开。”
“凭什么?我们又没杀人!”
骆县尉轻嗤一声笑看李家的人:“你们李家嫌疑最大。二少爷有大半年不在家,二少奶奶却有三月身孕。传出去多丢脸,实在有辱家门,于是你们就合伙故意设下圈套,诱她入神龛,实则放火活活把她烧死。这样一来,众目之下死者自愿,你们自以为烧焦了,便查不出线索。便可逍遥法外,对吧?”
“你,你胡说!”李家人面色全变了。
“我跟你们拼了这条老命!”黄氏这次不撞墙了,改撞人。
商七没拦,就看着两家拉扯谩骂。
“住手!”高知县额头隐隐生疼,很是瞪了煽风点火的骆县尉几眼。
“我的女儿啊!你死的好惨啊……”‘嗖!’黄氏拍地大哭的同时,甩出一把鼻涕,大伙齐崭崭的闪开。
骆三公子站的最远,还指点:“击鼓鸣冤去了!还等什么。高大人一心为民,绝对不放放任凶手逍遥法外,对吧,大人?”
高知县嘴角不受控制的扯了扯。
黄氏一听,想爬起来,无奈已哭的筋疲力尽,只好让儿媳跟外头的儿子说一声,赶紧击鼓,请知县大人为民作主,还女儿一个公道。
有死者,有苦主,有动机,有嫌犯,高知县升堂审案,传唤一干人等。
诚如骆县尉所言。
死者如果怀有三个月身孕,夫君又出门半年,那么死因就很值得推敲了。
李家,首当其冲要过细审查。因为他们若提前得知这种丑事,为了掩盖,是完全会杀人灭口的。
第二疑犯,便是胜善寺的高僧。
因为死者进入神龛时,面带微笑,不像是觉得做了丑事要自杀谢罪的。那么,能哄得她自愿进去的,也只有这位游方高僧。
高僧原本是配合调查,提供线索而来的。
谁也不会想到,在拷问李家诸人口供之时,二少奶奶贴身丫头熬不住,哭着供出奸夫便是这位高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