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票搞定了,又怕订不到全运会的入场票,国旅这边人家的票都是有定数的。想了想,去前褚辰给赵文霖打了个电话,他是北京人,77年跟褚辰等人一起参加高考,考上了北京农学院。
看他在月亮湾大队当知青时的吃穿用度,家里不简单,这也是褚辰找他的原因。
赵文霖在机场接到父女俩,一拳击在了褚辰的肩头,随之伸手抱住他,狠狠地在他背上拍了几掌:“褚主任牛啊!”
五月份的捐款仪式,人民日报不但大幅度报道了,记者还专门去学校采访了他个人、同学和老师,写了篇专题报道。
褚辰这个名字,一度响彻全国。
宜兴坊那边好似没看报纸、没听新闻,齐齐蒙了双眼,堵了双耳,没有一个对此发表过个人意见或有所表示。
不过,褚辰和邱秋也不在意就是了,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褚辰抱住赵文霖,同样拍了几掌,随即将人推开,打量了眼,嫌弃道:“穿的什么啊?”
喇叭裤,花衬衫,尖头半跟皮鞋,墨镜架在头上,头发长得快到肩膀了。
赵文霖嘚瑟地张开双手,展示道:“时尚吧?”
说罢取下头上的墨镜,伸手戴在了窝在国旅领队王曾怀里的昭昭脸上。
太大了,昭昭忙伸手去扶。
赵文霖伸手接过昭昭,看着王曾笑笑,偏头跟褚辰道:“不介绍一下?”
“沪市国旅的王曾,”褚辰说罢,指了指赵文霖,跟王曾道,“这是我跟你说的赵文霖。”
赵文霖率先伸手道:“你好。”
王曾抬手跟他握了下,笑道:“久仰大名,一路上听昭昭说了你不少趣事。”
赵文霖低头看了眼把玩墨镜的昭昭,笑笑:“走吧,先回去。”
“我就不跟你们一起走了,”王曾指指旁边的一群人,“还有团要带呢。”
赵文霖:“行,你忙。”
“昭昭,叔叔先走了,回头见。”
昭昭跟他挥手:“王叔叔再见。”
王曾拍拍褚辰的肩:“酒店的号码记着吧,有事联系。”
褚辰微微颔首。
目送王曾走开,赵文霖抱着昭昭转身,招呼褚辰道:“走喽,跟我回家,家里老爷子知道你和昭昭要来,专门让我妈给你们收拾了间屋子。”
褚辰提着行李箱跟上:“不用,我们住招待所或酒店。”要不是国旅定的酒店已经满员,他们也就不用分开了。
赵文霖轻哼:“明天全运会开幕,你们今天才来,招待所和酒店就别想了。早挤满了。”
文革结束了,人们对文化体育活动的渴望被激发了起来,全运会作为国内最高水平的综合性体育赛事,一个难得的大型体育盛会,吸引了众多体育爱好者前来观看。有个人,有三五成群的,有单位、学校组织的团体,亦有华侨和港澳台同胞。
“住你家方便吗?”
“我住你家时,可没想过方不方便。咋,一年多不见,跟我不熟了,成外人了?”
褚辰抽了抽嘴角:“能一样吗?”
“有啥不一样的。”赵文霖白他一眼,颠了颠怀里的昭昭,哄道:“昭昭,跟叔叔待在北京不走了好不好?叔叔带你登长城,吃烤鸭,泡茶馆,听京剧……”
昭昭一手揽着他的脖子,一手扶着脸上的墨镜,好奇地抬头看看天,看看周围的行人,以及远处刚刚建成的新候机楼:“不行哦,我还要上学、上培训班呢。”
“哦,都报了什么培训班?”
昭昭一一作答。
知道赵文霖来接人,他爸将自己的配车让了出来。
三人出了机场大厅,没走多远,便到了停车区。
司机在车里等着,远远看见三人过来,先一步下车,接过了褚辰手中的行李。
“这是张叔。”赵文霖跟父女俩介绍道,“张叔,这是褚辰和我们的小昭昭。”
互相打过招呼,几人上了车。
赵文霖取了两瓶矿泉水,一瓶丢给褚辰,另一瓶打开喂昭昭:“不知道飞机会不会晚点,所以没给我们昭昭买雪糕,等会儿到了市里,想吃什么口味的,叔叔买给你。”
“有紫雪糕?有冰砖吗?”
赵文霖想了下,摇头:“有三色雪糕,一块雪糕有三种颜色三种口味,巧克力、香草和草莓味儿。还有一种鸳鸯冰棍,两根冰棍连在一起,可以一分为二,和朋友一起分享,有奶油和巧克力口味的……”
两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哪一种好吃,褚辰透过车窗打量着北京这个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