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偷偷尝一口,都只能在刷杯子时,舔一下杯壁。”
今年过年时,四弟倒是买了一箱回来,她也分了一瓶,没舍得喝,藏在屋里,等想得狠了,去喝时,早被采采拿出去和昭昭分着喝光了。
老太太脸一扭,出去了。
年纪大了,听不得这个。
邱秋安抚地拍拍二姐的手:“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褚韵吸溜着面,喝着汽水,心里美得冒泡,这就是被人宠爱的感觉吗?
褚辰带着大嫂、房毓到了国营饭店,给他们点了个糟香拼盘,一盘四喜烤麸,一大碗鸡丝面,付过钱票刚要走,见凉菜里,有道马兰头拌豆干。
想着邱秋爱吃,交了一块钱的押金,借用店里的饭盒,让服务员打包了一份,拿着饭盒就回来了。
五月已过了吃马兰头的季节,邱秋没想到还会有,吃着也不老,鲜嫩鲜嫩的,就着马兰头拌豆干,她又吃了半个馒头。
剩下的另一半塞给褚辰。
邱秋不吃剩饭,现在每天炖得汤汤水水,剩下的都被褚辰包圆了。
吃完饭,邱秋给小家伙喂过奶,上床便睡下了。
这一觉直睡到下午三点多。
起来洗把脸,一家人收拾收拾,出院回家。
褚辰叫了辆吉普,到了公寓楼下,直接薄毯一裹,抱着邱秋乘电梯上楼。
航航由老太太抱着。
二姐没跟着回来,吃过饭睡了会儿,醒来就去找陈教授上课去了。
到家,邱秋松快了,活动空间大啊。
晚上,楼上楼下,知道消息的都来了,你家拿把鸡蛋,他家拎袋红糖,孩子抱出来见见,你塞两毛,他给五毛,一会儿的工夫,航航胸前的小被里塞得鼓鼓的。
昭昭跟着忙坏了,跑着招呼小伙伴们,给他们拿奶糖、端红糖水、递连环画,介绍自家的小丑猴。
睡前,邱秋掏出航航襁褓里的红包、见面礼,一数,一千零十五块两毛钱:“褚辰,爹爹今天没来,那五百块钱,是不想给了吗?”
“我明天找他。”
“你明天该回去上课了吧?”
“我请了一周假,还有两天。”
“我现在回来了,在家吃饭方便,孩子乖着呢,你也别按一周算了,明天赶紧去学校吧。”
褚辰想了想,点头应了:“那我明天下课去图书馆找爹爹。”
不等褚辰去找,翌日一早,褚锦生便把钱送来了。
褚辰上学早走了,邱秋还没起来,昭昭开门接的,让他进来一起吃早饭,褚锦生看看坐在餐桌前的老太太,没应。
转眼几天过去了,邱秋撕裂的伤口恢复得差不多了,每天便拿了《法汉词典》来回活动着背诵。
周日这天,郑平生和秦院长突然来了。
褚辰惊讶地扬扬眉,忙将人往屋里让。
两人带来了沪市中医药大学招研究生的消息。
现在报名,6月1日初试。
“我高中毕业能报考?”邱秋惊讶道。
“其实二月就已经开始报名了,延长至三月一日,你现在报名已经迟了。”郑平生道,“招收的考生主要是1966年前入学和1970年入学的毕业生,此外则是中医带徒和自学中医者。”
“你的条件符合最后一条。之所以现在让你破格去报名,是因为孙建国站起来了!”
邱秋一愣,孙建国站起来她不意外,她意外的是郑平生、秦院长消息竟如此灵通,上月月底,张成周给她打电话,孙建国还在复健。
“邱大夫,”秦院长笑道:“你要想在医疗系统走得远,有两个途径你势必要走一遭,一是上学,二是找一个有传承的师傅。”
邱秋:“我有师承。”
秦院长知道邱秋自小跟她奶奶学苗医,不管她奶奶医术究竟如何,只要在外界不出名,对她的事业便帮助不大。秦院长想着立马拍板道,“邱大夫,听我的这学你得上,拿个研究生文凭,日后,评职称啊,带学生,底气足!”
“都考什么?”褚辰拿了纸笔过来记道。
“政治、中医古文、中医基础和中医临床,”秦院长看了看邱秋手边放的《法汉字典》,笑道:“不考外语。”
褚辰一听要考的内容,看着邱秋直乐。
凭着邱秋对中医四大经典的了解,和在贵州那几年行医的经验,他再带着她通一通政治,这研究生保稳了!
邱秋却有些顾虑,广济法学班的学生,学制为一年,她倒可以交给陈教授,让他借机在沪市好好养一养身体,再不济,还有别的中医大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