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秋捏了颗花生米塞他嘴里,“晚上要喝酒吗?”
“还有一瓶茅台,就不拎出来了。”褚辰说着,对餐桌下的昭昭唤道,“昭昭,陪爸爸下去买几瓶汽水吧?”
昭昭一听,忙从餐桌下爬出,奔了过来:“爸爸妈妈你们回来啦。”
“嗯,”褚辰俯身将人接住,半揽在怀里,掏出帕子给她擦额头上的汗,随之又伸手摸了摸她后脖颈,一片潮湿,“爸爸带你换一下衣服,咱们去买正广和汽水好不好?”
“房毓哥哥说,他家的橘子汁也好喝。”
“行,都买。”褚辰抱起闺女带她去卧室换衣服。
采采这只捉鼠的猫,找了一圈,没找到昭昭,跑过来问邱秋:“四舅妈,小昭姐呢。”
邱秋想笑:“你俩谁大啊?”
“昭昭说她大。”
行吧,反正也没差几天。
邱秋指指靠西的大屋:“去卧室换衣服了。”
“换衣服干嘛?”
“出门跟她爸爸去买饮料。”
采采双眼一亮,蹦了起来:“我也要去!”
“去哪?”大花跑着路过,闻言抹了把额上的汗,问道。
采采:“跟四舅出门买饮料。”
好嘛,这下引了马蜂窝,孩子们全跑来了,都要跟着褚辰出门。
他一个人哪能看得住这么多孩子,老三扯起沙发上一来就捧着杯邱秋炒的古茶在那喝的老大,走吧,一起出去走走,顺便说说话。
邱秋怕孩子这么一头汗地出门,受了凉,将丁珉和二姐唤了出来,给他们擦汗、换衣,没衣服换就里面裹条围巾或垫块干毛巾。
三兄弟带着孩子们,呼啦啦一走,好了,清静了。
褚辰带着他们没敢走远,直接去了附近的宜民商店,一进去,六个孩子尤如小老鼠跳进了米缸。
看到什么都想要。
二分一包的盐金枣,五分一包的奶油桃板,一角一包的奶油话梅,一人一包,条头糕、黄松糕,各来两斤。
汽水一箱,橘子汁一箱,一箱12瓶,老三觉得多了,结果一算人数,好嘛,真是人丁兴旺啊,大大小小17口。
明天再有客人上门,还不够呢。
付过钱后,褚辰另给了五元押金,喝完把瓶子送回来,这押金才退还。
老三看看老大那身板,没敢让他抱箱子,弯腰把脚边的小女儿揪起来,往老大怀里一塞:“抱着。”
说罢,和褚辰一人抱起一箱,带着孩子出了宜民商店。
褚青看着怀里的小不点,浑身僵硬,儿子长这么大,他都没抱过几回,陡然接到这么个娇娇软软、浑身带着奶香味的小家伙,真是要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而且,小孩子吃东西嘛,她流口水,好脏!
还有,过来的路上,她下地跟哥哥姐姐们跑了一段,鞋上沾了泥。
这一抱,泥都踢在衣襟上了。
褚青嫌弃地扯起三花胸前的围嘴,给她擦了擦口水,两只手掐着小家伙的腰,将人离得远远的,就那么架着跟在众人身后往回走。
老三扭头往后看了一眼,气得撇嘴骂了句:“假模假式!”
跟褚辰吐槽道:“叫我说,当年就得让他下乡,让他挑两天粪,挖几天泥沟,割几天麦子,清理清理猪圈,看他还矫情不矫情。”
小孩子撒起腿来,跑得贼快,褚辰抱着箱子,双眼盯着孩子们,深怕一个看不住,跑丢了,哪有空管老大如何,“走快点,看紧了,别让他们往路中间跑,有车。”
“老大,抱好了,别把三花摔了,不然回去,我媳妇非给你一个过肩摔不可。”朝后喊了嗓,老三赶忙跑着去追大花、二花,俩妮子皮得狠,光往有车的路中间窜,自己窜不算,还领着弟弟妹妹,你追我赶,绕着人家行驶的自行车躲猫猫。
兄弟俩带着五个孩子到了公寓楼下,回头,哪有老大的身影。
褚辰不放心,让老三回去找找。
老三轻“嗤”一声,不屑道:“他还能把我家三花丢了不成。”
丢倒是没丢,就是吧,他听了老三的话,不敢磨叽了,刚忍着嫌弃把小家伙架放在一只胳膊上,就那么虚虚地抱着,小家伙尿了。
淅淅沥沥,热流浸透胳膊,顺着胳膊肘往下流,前襟、裤子、皮鞋都遭了殃。
老大头皮都炸了!
不敢置信,怀疑人生。
他在哪?他是谁?
三花被他那么抱着,还以为跟她玩,兀自乐得不行,自个儿笑还不算,伸手去抓他的衣服、他的头发。
刚吃了条头糕的手,沾糊糊的,有口水有糕屑,就那么糊在他衣服上、头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