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又说:“我是谢远琛的母亲,不知道这会儿景小姐方不方便说话?”
“嗯,伯母您有什么话便直说吧。”谢远琛帮了她不少忙,电话里的人说话又是客客气气的,她也选择以礼相待。
对方也没有扭捏,大大方方说出了自己的请求,说完后又补充:“假如景小姐心里有他,我肯定不会做出棒打鸳鸯的事情来,但……我知道景小姐心里的人不是他,如果可以的话,还请你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能把人劝回来。如果景小姐拒绝的话也没问题,我希望我们之间的通话不要让他知道。”
桑宁哪里不知道这些都是一些客套话罢了,谢家如果真正尊重谢远琛的意愿,就不会有这通电话。
“伯母的意思我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
桑宁的话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那就麻烦你了。”
她这边去往孤儿院的路上又接到了江随安的电话。
电话接通,里面沉默了好几秒,才传出来比较紧绷的声线:“你看到了吗?”
“嗯?”桑宁,“你的比赛?”
“嗯。”那道能够令人心情愉悦的嗓音从听筒里传来,他语气里是克制的欢喜,以及隐晦的想要的得到认同的期待,“我晋级了。”
希望自己没有让她失望。
许多话,当面她的面,他不知道怎么开口,便借着节目组说了一些感激她的话,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他不好直接问她有没有听到那些话,就只能问她有没有看节目。
“恭喜。”她真诚地道了一句恭喜。
“谢谢。”他语调轻快了不少。
只是还没等他继续说下去,就听她说:“如果让谢远琛知道了,他一定也为你高兴,也证明了他的眼光独到。”
对方雀跃的心一下子变得死寂。
“嗯,你说的没错,但要是没有你我也没有机会认识谢远琛,也不会有机会站在这个舞台上,说到底我要感激的人还是你。”江随安低声说道。
桑宁失笑:“真要说到底,你要是没有那个本事,也没有机会站在这个舞台上,你最应该感激的还是你自己,真非要感谢我的话,那我也就听着。”
她颇为熟稔的语气,令他忐忑的心放松不少,这也让他有勇气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
江随安:“过段时间会有路演,举办一个小型的演唱会,到时候会邀请不少观众,我手里有几张门票,不知道您这边有没有时间,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到时候可以和你的朋友一起来?”
“有具体的时间吗?地址在哪?”
“有。”他立马接上了话,“下个月十号,就在楠宁市的体育馆,如果你要过来的话,我可以去接你。”
下个月十号。
桑宁算了一下时间,就当是离开前的一场告别吧。
她对这场路演还挺好奇,不知道这些小年轻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惊喜。
……
果然和谢母说的一样,谢远琛人在孤儿院。
对方的头发依然是黑色,乖顺柔软,一身黑色的运动套装,搭配着运动鞋,看着像个颇为青涩的大学生。
见到她对方眼睛倏地亮了起来,整个人更是显得充满活力,阳光帅气。
“我等你好久了。”
这是他见到桑宁说的第一句话。
他说着还不忘上前接过她的行李,动作那叫一个自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这里长大的人,而她是他要接待的客人。
两人并肩往里走,桑宁偏过头问他:“来这里多久了?”
他还认真地想了想:“一个星期了吧。”
桑宁没有问他为什么会来这里,他自己倒是存不住气了。
他说:“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会来这里?”
桑宁摇头失笑:“不如和我说说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他脸瞬间垮了下来,幽怨地看着她:“怎么说都是朋友吧,怎么刚见面就要赶我走。”
桑宁耸了耸肩说道:“开个玩笑,我和你一样,都当不了家做不了主,我可没有权利赶你走,不管你是住七天还是七个星期,那都是你的自由。”
“有个结果以后吧。”他却突然回答了她的问题。
不管能不能把人追到,他相信自己到时候都能放下了。
桑宁瞬间听出了他的画外音。
“那这个结果应该很快就有。”
谢远琛连忙道:“不是吧,这就要开始拒绝我了?”
他眼底的光暗淡不少,继而又告诉自己,既然都打定主意搏一搏了,可不能还没有开始就打退堂鼓,不管这次能不能成功,至少在离开前不留遗憾了。
桑宁侧头:“我明天就离开了。”
他下意识追问:“去哪?”
“没有目的,就想去看看山川河流。”更深入的去了解,去领会这个世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