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队还是不站队又是个问题。
宣仁帝仿佛对他们私底下的小动作一无所知,对娴妃还是和颜悦色,娴妃安排在他身边的那个人,也晋了妃位,似是觉得自己得了宠,性子学得乖张起来,竟是敢在宣仁帝身前吹枕边风了。
她又一次冲撞了皇后,不把皇后放在眼里。
偏偏这次让宣仁帝撞见了,她想撒撒娇把事情揭过去,皇上这么宠她,又不喜皇后,怎么舍得为了皇后惩罚她呢。
谁都没想到,宣仁帝会直接开口赐死,给足了皇后颜面,后宫这阵风又改了风向,那些想骑在皇后头上的人,个个像个鹌鹑一样缩了起来。
娴妃活在惶恐中,不确定圣上怎么会突然把人赐死,是当真要为皇帝撑腰,还是发现了什么,不管是哪一种对她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他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万一圣上有意重新立大皇子为储君,他们所做的一切不都是打水漂?
六皇子去了关外,五皇子早就没了,三皇子病弱,四皇子的母妃不过是个宫女出身,再加上四皇子本身又平平无奇,文韬武略都拿不出手,能争这个位子的也就他们。
朝廷上,许多大臣都在上书奏请陛下为了江山社稷早立太子,宣仁帝没有松口说要立谁为太子,但时常上完早朝留太子在书房商议国事。
娴妃他们为了将废太子一党重新按下去,早就着手准备了,只不过一直没寻到合适的机会。
陛下的身子骨但凡是有一点问题,他们就能挖出埋在大皇子府中的巫蛊娃娃,他怎么就一点用都会都没呢?
娴妃那叫一个不解,他们下毒的分量轻但根本查不出,只会一点点掏空他的身子,这么多年了,怎么就还没拖垮?
是毒有问题?
还是说根本就没有下毒?
又或者说……有人治好了他?
娴妃一开始没有往沈垣身上想,一个乡野出来的赤脚大夫,能有什么本事,圣上把他安排到太医院,还不是为了给荣安公主颜面,为了皇家名声?
皇帝这些年的身体说是他调理,事实上还不是太医院的人负责,就由他转述一下?太医院都查不出来的毒,他会看出来吗?
她得不出答案,也只能安慰自己可能是自己安排的人,药量下的过轻。
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不能再等下去了。
皇后这边家族势力强大,难保会不会为了太子之位做些什么,六皇子羽翼将要丰满,陈家人在朝廷上崭露锋芒,成了圣上跟前的红人,再加上又到了娶亲的年龄,若是给他指了门有助力的亲事该如何?
再等下去胜算微乎其微。
还不如主动出击。
但又不能太明显。
民间流传出一所歌谣,将那太子传得天神下神历劫,他若是能够继承大统,定能够保佑百姓过上丰衣足食的好日子。
天命所归。
陛下应该遵循百姓的声音。
这是要逼着圣上立太子。
二皇子的人再将散播的歌谣说给圣上听,顺便透露传谣言的是太子的人,就不信圣上不心生芥蒂。
没让他们失望,宣仁帝在朝堂之上发了好一通火,为了保全大皇子转移圣上的注意,大皇子的人又呈上了娴妃母家是如何借着他们的势欺压百姓的。
他们撕得昏天暗地,最后就是宣仁帝各打五十大板,趁机削弱他们手中的权利,至于那些不尽责任的官员,该罢官的罢官,该贬官的贬官,桑宁当然要对得起他们的一到操作,把能换的都换上他们的人。
明宣二十九年,楚晏和同裴寒他们带兵长驱直入,平定了那屡次作乱,扰乱边境的边陲小国。同年十月,楚晏和带兵凯旋,庆功宴上厚赏有功之臣,也就是在楚晏和交付兵权的时候,宣仁帝直接让人宣读了圣旨,封楚晏和为太子。
这对所有人来说意外也不意外。
大皇子和二皇子争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又怎能安心,两个斗得死去活来的人,决定联合起来斗掉楚晏和。
桑宁没给他们机会,将两人说好来所犯下的罪公之于众,还有那皇后和娴妃这些年来所作的恶,证据全都呈了上去,彻底给楚晏和扫清障碍。
一道圣旨下去,将皇后打入冷宫,大皇子被幽禁,二皇子贬为庶民,娴妃母家抄家流放。
楚晏和如今脑子转的也快,宣仁帝肯放权,他也清楚知道如何的该做,如何的不该做,该懂的地方懂,不该懂的地方当然是要让宣仁帝亲自教导,让他知道自己学习的地方还多,没办法独当一面。
明宣三十六年楚晏和继位。
第二年桑宁这个长公主带着自己的驸马前往封地,得到这个消息沈垣收拾东西比谁都快,没办法,这些年她总是各种忙,几乎大半的时间宿在宫里,而他这个外臣又不好进宫,他们夫妻俩总是聚少离多,现在能远离数不完的琐事去过属于他们的日子,沈垣巴不得连夜离开上京,免得那皇子眼睛一红,她又心软的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