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七皇子继位,她还指望着能皇商当当。
秦知砚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后颔首。
七皇子自是不在南海地界,秦知砚说是带桑宁去见的七皇子,事实上也不过是带她去见了七皇子的部下。
刚巧,这人桑宁还认识。
在她田庄里做工的人。
桑宁知道他,叫什么冷平,家里人都没了,是田庄里出了名的老实人,有些人还会偷个懒,这人永远只知道埋头干活。
这么一个老实人,原来是个小卧底。
桑宁勾了勾唇,看向秦知砚的目光里染上戏谑,似是开玩笑地说道:“合着你把人都安排到我这里了,我要是不管不问,是不是以后这田庄就不姓谢,而是姓秦了。”
秦知砚听出了她的不满,正欲再次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辩解,她没有给他机会,只是让他把人带进房间。
此时此刻,秦知砚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一件事。
他再也没有可能和她在一起了。
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这个机会……
过了一会儿,秦知砚带着人来了。
对方依旧是那副本分老实人的模样,从外边来看,怎么看都瞧不出是个暗卫,桑宁同他说了自己要见七皇子的想法。
冷平直直立在那儿,不卑不亢地说道:“殿下交代过,若是有朝一日谢公子想见他,就由我带公子入京。”
桑宁愣了一瞬,随即眼底染上了笑意,看来是必须走一趟了。
她这一去便是四个多月。
春节都是在京城过的。
春暖花开的时候她回到了桐县,把自己带回来的人安排到绣坊,回去见过了谢父之后,悄摸摸去了黑风寨。
她一眼看到了蹲坐在石头上的人。
男人穿着粗布麻衣,手中还拿着一把蒲扇,毫无形象可言。
这么久没见,他倒是黑了不少,看着也更硬朗健硕了。
她重新迈开步子。
男人似有所察觉,幽幽抬眸看去,就这一眼彻底愣住了。
他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出现幻觉之后,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到她跟前。
快到桑宁都来不及反应便被人一把拥进怀里。
他将人抱了个满怀,微微俯身将脑袋埋在她颈窝处,瓮声瓮气地说道:“一走就是这么久,也不给来封信,知不知道我会很担心啊。”
要不是她去京城之前特地交代不让他轻易下山,他早就去京城找她了。
二皇子不是个好东西,她身边的秦知砚不是省油的灯,那个七皇子是人是鬼都不知道,他怎么可能放心。
桑宁双手环上他的腰身,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湿润,忍不住叹了一声:“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我不管,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去哪一定要带上我,你要是不让我跟着,我就自己偷偷跟过去。”
桑宁好脾气地应下来,继而问他山寨的情况。
“不问我怎么样,倒是关心起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了,在你心里是个人都比我重要。”公孙烨像个怨夫一样嘟囔着说着。
埋怨归埋怨,但还是把山寨里的事事无巨细说给她听。
他拿着她给的养殖书,已经开始教他们怎么养猪种树了,猪圈盖起来了,规划好了要种植果树的地方,树苗也在半个月前种上了。
他不止给他们发了工钱,还给他们提供了衣裳,他们很卖力的干活。
说完后又问她在京城的情况。
七皇子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她,要了土豆的种植方法,北方大旱又遭遇蝗灾,可以说是颗粒无收,不少百姓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偏偏又许多地方又闹起了瘟疫。
各地民不聊生,就在这种情况下,七皇子提出前去治灾,桑宁随行,为他们提供了消除瘟疫的办法。
她现在也算得上是七皇子身边的红人,至于那位二皇子,派人在路上截杀他们,他的人反被擒住,七皇子佯装身受重伤被抬回京城,奄奄一息一下不忘上奏二皇子的恶行。
二皇子是如何陷害朝廷命官,又如何要杀人灭口,更是为了太子之位不惜残害手足……
皇帝盛怒之下将二皇子贬为庶民。
七皇子妃不惜三步一跪拜前去求佛,或许是她的行为感动了大慈大悲的仙人,命悬一线的七皇子转危为安,两人成了百姓口中的神仙眷侣。
众望所归之下,身子骨逐渐不好的陛下立了七皇子太子,若是没有什么意外,今年江山就要易主了。
公孙烨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忍不住又将她圈得更紧,还好她平安归来。
桑宁感受到他微微颤抖的身子,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等他情绪稍稍平静下来,这才从他怀里撤出来。
她说了个轻松的话题,她现在回来了,潜在的危险也已经解除可以考虑着成亲一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