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谢谢大妈。”李琢光反手握住女人的手,感激地说,“大妈你真是太好了,要是你是我的妈妈就好了——”
“诶哟,可怜的娃哦。”
女人脸上的热汗止不住地往下流,她握着李琢光的手心也一直在出汗,看着就像是她为心疼李琢光而流的眼泪。
有了这个开头,女人好像真的就把李琢光和芮礼当成了她的女儿,吃饭时也掏钱帮她们买了两份泡面。
女人叫拓跋塔,是个生意人,时常往返于京市和海市谈生意,对这两个地方都熟得很。
李琢光要把钱给她,她也推拒了:“你们还要去看病呢,把钱留着看病啊!”
李琢光满脸感动地抹眼泪。
在火车抵达京市以前,要经过一片山区,离之前那个传销组织所在的山区很近,开车的话绕山路也只要一小时。
这里也有一站要停。李琢光和芮礼就打算主要在这一站蹲守竺瑾时。
现在是上车后的第二天下午,石薇的魂火跳动得更加厉害了。
李琢光的手指敲了敲芮礼的床板,芮礼躺在床上睡午觉。
李琢光凑近芮礼的床位,用气声说:“魂火跳了,在这附近。”
芮礼听到李琢光的话以后就直接翻身下床,李琢光拽着芮礼的胳膊一步一挪地爬楼梯下床。
“上厕所?要帮忙不?”对面的拓跋塔本来看报纸,注意到李琢光这里的动静便开口问。
李琢光不是装的。
她回溯时间以后,多了自己这个变数,三维世界时时刻刻都在改变结局。
而为了得到她想要的那个结局,她需要一直用自己的力量维持着世界重启的进度,否则一松手就会回到某一个小变动改变的未来。
她这两天脸色肉眼可见地开始变差,后来站点新上来的小姑娘看她这样子差点以为她时日无多。
等李琢光和芮礼离开了这个小隔间以后,那个小姑娘才小声问拓跋塔:“她生什么病啦?看起来好可怜哦。”
“不知道。”拓跋塔摇摇头,摇着蒲扇的手给小姑娘借了一点风,“那三姐妹都可怜哦。”
“三姐妹?不是只有两个吗?”
拓跋塔开始对那小姑娘说李琢光「三姐妹」的故事。
虽然那些故事大多是李琢光现编的,但编得有头有尾,骗两个陌生人足以。
“天呐……”小姑娘捂着嘴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会有这种爸妈啊?”
“唉,你年纪小,不知道。在大妈那个年代——”
“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响彻火车车厢,拓跋塔的话被迫停止。隔间里的一个个脑袋都伸出头去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凑热闹。
拓跋塔和小姑娘也是,而拓跋塔一看到声音来处的走廊里还站着一个熟悉的背影就瞳孔瞬缩。
她撸起袖子,拍拍小姑娘的肩膀让她在隔间里待好,气昂昂地攥着拳头,推开挡路的脑袋往前走去。
“干嘛呢干嘛呢!”她挤进人群,把那两个单薄的少年挡在身后。她体型很大,一个人就把李琢光和芮礼两个人就遮住了。
“多大人了还欺负人小姑娘?害不害臊呢!”
被吼了一句的干瘦男人和抱着婴儿的女人一愣,女人下意识地紧了紧手臂。
干瘦男人一手仍然拽着另一个学生模样的姑娘,贼眉鼠眼的样子一看到庞大的拓跋塔,方才的气势都一泄。
他讨好地笑着说:“姐,这是俺女儿,俺女儿精神不太正常,没欺负小姑娘,真没有。”
说着,他一只手对着周围人拜了拜:“不好意思啊各位,打扰各位休息了。”
那女孩吓得一张脸惨白,着急忙慌地朝拓跋塔求助:“大姐,我不是他的女儿,我根本不认识他,真的,大姐救救我!”
“嘿,你看,又说胡话呢。”男人无奈地笑了一下,他身边的女人从包里拿出一张医院的诊断单递给拓跋塔。
“为了给别人解释这事儿吧,我们只能把诊断单随身携带,你看,这又用上了。”
拓跋塔将信将疑地拿过来一看,诊断单上的名字是马翠,女孩,十九岁,似乎和眼前的这个女孩都对得上。
“是啊,他们仨一直都是坐一起的,同一站上的,也不是分开来上的。”隔了两条道,有个慈眉善目的女人附和道。
这么一说,周围人似乎都有些印象了。再看这对夫妇穿得破破烂烂,可女儿却一身光鲜亮丽的新衣服,心里的天秤就忍不住偏向夫妇。
“多可怜啊,女儿生了病还对她这么好。”
“对她好有什么用?女儿脑子有病,又记不住父母的好,现在连父母都不认了!”
“就是说嘛,姐,人家家里的事,你就别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