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来,按了按观千剑的肩膀:“可以啊,千剑,逆袭了,那我这算不算功过相抵?”
“诶——两码事啊。”李琢光摆摆手,转着脖颈“嘶”了一声,“我这肩膀有点酸啊。”
桂循探头到李琢光眼前,一脸无语:“你说说看你穿着连体隔离服,我要怎么拍你马屁给你按摩?”
李琢光:“……啧,忘了。”
可恶!
“对了。”李琢光脸上的笑意一收,“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登梅之前有没有一个说法是,下雨的时候不要出城?”
虽然黑死病和死种是解决了,但整件任务还有很多疑点。
桂循也很快进入工作状态:“与其说是下雨天不要出城,有黑雾的时候应该是所有时候都不要出城。”
这和芮礼的说法是一样的,那幻境里的「桂循」和「季政」为什么要强调「下雨的时候」?
李琢光:“葛韶英死后,登梅就一直没有总指挥对吧?”
“对。”桂循点头,“因为有和没有都一样,要推举一个新指挥上去又没有群众基础还浪费时间,就直接由志愿队的储慎接管了。”
“储慎人夫没跟来登梅吧?”
“没。”桂循答道,“这么危险的地方让他们男人来干什么,这又不是爱情小说,死也要死在一起。”
李琢光:“那你有听说过什么总指挥人夫被暗杀的消息吗?”
桂循挑起半边眉,她想了一会儿:“非要说的话,就只有葛韶英前一任总指挥的人夫被暗杀过,不过没成功。”她在小腿上比划了几下,“就在右小腿这个地方中弹了,没多大事,救回来了。”
也算一个新线索,李琢光一边查一边随口问:“叫什么名字?”
“你说总指挥还是人夫?总指挥是姓张吧……我记得,名字特别奇怪,叫什么……张翠芬。”
张是个大姓,撞了不稀奇,但在李琢光这里没有巧合。
同一时间,她也搜出了属于张翠芬的页面,可惜对于她的家人信息都是一片空白,就连遭到刺杀的人夫也没有名字。
“嗯……”桂循还在继续回忆,“我记得她只有一个女儿,独子,叫什么名字来着……也是一个特奇怪的名字,但我真想不起来了。”
“好,没事。”李琢光没有深究,让外人记不住张翠芬孩子的名字总有用意,她猜测应该就是张娇骄了。
她将登梅的经历从头到尾捋了一遍,能拿出来询问桂循的似乎就没有了。
她还得赶着去见那唯一一个芮礼挑出来但不是八队的人,于是与桂循匆匆告别,驾车循着地图开去。
路上的黑叉中心都被啃掉了,墙壁泛着一层淡薄的深紫色雾气,路上穿着志愿者制服的人看到李琢光的车子或热情打招呼,或淡淡点个头。
三人很快抵达变异者共同点中都去过的「面包店」。
面包店门口的牌子是正在营业中,店面很干净,碎花贴纸和深棕色的小旗子都崭新得如同刚买来似的,与周遭死寂的氛围格格不入。
周围只有闭门谢客的其它食品店,并没有住宅区。
三人走进面包店,打开的门推动悬挂的风铃,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过,店面里空无一人。
柜台里的面包都是新鲜出炉,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浓郁的黄油香气,仿佛与街道之间有一层壁垒,外面的腐臭味一点都未曾侵入。
“您好。”李琢光走到柜台前按响了迎客铃。
观千剑在柜台前转悠,流着口水:“这也太香了吧,刚吃完早饭肚子又饿了。”
芮礼对面包没什么兴趣:“早饭都吃过四小时了,是该饿了。”
“……您好?”李琢光又按了一次铃。
“没人吗?”芮礼走上前来。
李琢光伸长脖子,看那柜台后半开的门里亮着灯,如何都不像完全没人的样子。
她双手撑着柜台,整个人翻了过去:“不好意思啊老板,我有急事,真的没人吗?”她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只见里面是一间整洁的书房,连柜子都没有,一眼就能看清没有藏人,桌面上还摆着半开的……
纯木浆纸书。
李琢光招了招手,让芮礼进来,观千剑留在外面流哈喇子。
芮礼进来后环视一周,也看到了那本书:“怎么又是纸质书?”
“balabala年统一法律职业资格考试之刑法精讲……”李琢光缓缓念出书名,年份处的数字是一团乱码,她也没法念。
她没敢碰书,除了书名以外也不敢看别的地方,更没用终端录像。
侵/犯隐私罪判得很重的。
她又喊了一声:“老板?”
还是没人应。
不得已之下,她们只得先退出房间,书本纸张随着她们出门的动势被吹过去了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