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她的扇子。
斐然扇从来都不是攻击性武器,它并不具备攻击力。
往常她用斐然打架,看似斐然是武器,可其实,出力的一直是她自己。
斐然,不过是承载她力量,能将力量转化为那方世界天道所能接纳的力量而已。
可刚刚,她使出那一剑时,并没有倾注力量给它,它却发挥出了比斐然扇更强大的威力。
更叫人惊讶的,是仅管怀锦此时已经确信这把扇子不是斐然,却依然能感觉到它与她之间的契约联系。
怀锦捏紧了手里的扇子,第一次,感觉到了凝重。
要什么样的力量,才能做到这样的程度,连血契都能模拟?
不过,既然背后那人给她送了这样一把武器,她若是不用,岂不是便宜了他?
怀锦心底松了松,陡然回身,握住容随的胳膊。
“干什么?”
怀锦没回答他的话,一个用力,将容随给扔了出去。
“躲远点。”
容随毫无准备,猝不及防就被她给扔了出去。
在他倒飞出去的瞬间,怀锦已经扭头拎着折扇冲了上去。
容随瞳孔一阵紧缩,目眦欲裂。
“凌妙宜!”
可惜,他的怒喝,丝毫无法阻止怀锦,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和云央缠斗在一起。
云央也没想到她会说动手就动手,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容随已经被怀锦扔到了安全距离,她鞭长莫及,只得专心应对怀锦的攻击。
怀锦的攻击,向来都是简洁而又干脆利落的,丝毫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剑招。
她的攻击又急又快,凌乱又毫无章法,招招致命。
云央必须得拿出全部实力,提起百分之一百的精力,才能勉强招架住。
即便如此,她也没能坚持太久,不过几十个回合,就落了下风。
竟然是连百招都没能撑过?
云央简直不敢相信!
她不得不放弃了攻击,全力抵抗,咬牙切齿。
“你以为你缠住我他就安全了么?!”
怀锦没有在打架的时候还要跟人拉拉家常的习惯,权当她在放屁。
云央简直快要吐血了。
她现在已经放弃了和她对打,一心只想从她手中逃走。
“你看看那边!你要是再不管他,他可就要死了!”
怀锦攻击一顿,云央心底一喜,没有任何犹豫,立即头也不回脱离了怀锦的桎梏。
怀锦也没管她,缓缓回头,往容随那边看去。
她当然不是被云央的话给影响到了。
而是,她感受到了一股比云央还要更加强大的气息出现。
容随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两个人,那两人一人手里握刀,一人拿着鞭子,联手攻击着容随。
同时应对两个天阶强者,容随就如刚才的云央一般,没多久就落入了下风。
只是相比起在怀锦手里毫无办法的云央而言,容随即便防守,也要更加自如,没她那么狼狈。
逃离了怀锦的云央,跌进了一个人怀里,大口大口喘息。
“冕哥!快去杀了他!”
被称为冕哥的男人戴着面具,将云央拢进怀里护着,摇摇头。
“来不及了。”
云央一顿,突然一股危机袭上心间,后背窜起一股凉意。
一回头,就见怀锦已经来到他们前方,将去路挡住。
云央呼吸一滞,有些不敢相信。
“你不去救他吗?!”
怀锦面无表情,眉头都没动一下。
“死不了。”
那冷漠的模样,让云央心底发凉。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冷漠的人。
即便是他们四位圣主,都做不到像她这样。
不是残忍的冷漠,也不是司空见惯之后的默然,就是很单纯的冷漠。
她眼底一片沉静,如一汪寒潭,惊不起半分波澜,好似什么事情都入不了她的眼。
不像人,反倒是……就像传说中的神邸。
云央被自己的想象给惊起了一身冷汗,不由往冕哥怀里又缩了几下,手紧紧抓着他的袖子,声音都在打颤。
“冕哥……”
冕哥拍了拍她的背,以作安慰。
他从袖口中摸出一个铃铛,轻轻一摇。
铃铛没有声音,却散发出一阵无形的气浪。
怀锦手里的折扇剧烈突然开始剧烈挣扎,想要脱离她的掌控。
她只是垂眼扫了眼折扇,就无所谓的松开了手,放它离开。
原来是他在控制。
难怪之前,她即便避开了人群,行踪也总是会暴露。
那些追杀容随的人,总能准确无误的找到他们。
冕哥手里的铃铛再次摇晃,折扇调转方向朝她攻来。
怀锦手里没了武器,却也丝毫不慌。
她并指为剑,手往前迎上折扇的攻击。
剑气从她指尖倾泻而出,带着丝丝寒霜,划破天际,似银河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