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明之方移开目光。
从故郡离开后,齐明之开车送江锦书和余云雁回去,江锦书刚输入房门锁的指纹,手腕便被人握住,江锦书回头去看,只见齐明之的手覆在了她腕处的袖子上。
江锦书给余云雁递了眼色,示意她先进。
江锦书问:“怎么了?”
“那个镯子,是,不喜欢吗?”齐明之问得很小心,他仔细打量着江锦书的神色。
江锦书这才想起被她束之高阁的冰种蓝翡。
“没有,我很喜欢。”
“那为什么不戴?”
“太贵重了,我怕碰碎了。”江锦书说。
齐明之听了这话反倒是释然地笑了起来,他说:“镯子的价值本来就是人赋予的,本就是饰品,那便该戴在手腕上,方能发挥它的价值,你却将它束之高阁,那它岂不是变成了冰冷冷的石头?”
“戴在你的手腕上才是贵重,你不戴,那它就是石头。”
“喜欢就戴上。”他笑着说。
她微微弯唇笑说:“好,那我过一会便拿出来。”
齐明之点了点头,又想到什么,他说:“明天是你的生日?”
江锦书想那日他大抵是误会了,便开口解释道:“我是农历三月初九出生的,过生日该是4月。”
“我公历生日是4月21,但我不过公历。”
齐明之明白了,点了点头,说:“好,早点休息。”
“晚安。”他说。
“晚安。”她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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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塔的玉兰花开了。
盛江这些日升温,连校园里的花苞都有几分待放之势。
二楼语文组,谢子毓和崔知南带着几个男生把答题卡搬到空教室,按照左上角学生填写的班级分着,不知过了多久,崔知南看着娟秀的字迹,大声道:“诶呀,这是姜——妧妧的啊。”
像是故意在说给谁听般。
“那给我吧。”谢子毓伸手就想去拿。
“欸——不给。”崔知南一踮脚,让谢子毓拿了个空。
“我们妧妧的,凭什么给你啊?”
“崔知南。”谢子毓冷冷地看着他。
崔知南不理他,反倒挑眉笑了起来:“你瞪我也没用,就不给。”
“你给不给?”谢子毓再问。
“不给。”
两人转眼间胡闹了起来,王梅站在门口清了清嗓子,屋内众人转头去看,顿时老实了。
16班又喜提扣2分。
三月份流动红旗彻底画上了“×”。
江锦书随意抬眼看着面前这两个泼皮猴子,也很是无奈,只好说:“进语文兴趣爱好小组吧,这两天好好热爱语文,《种树郭橐驼传》抄三遍交上来。”
谢子毓和崔知南老实地站在四楼办公室内。
姜妧妧进来时敲了几下门,来交文学社的稿件。
余云雁时常说江锦书命苦,语文班主任还要兼任广播站和文学社的指导老师,增添了许多任务量。
江锦书原先倒没觉得,现下方是体会到其中苦味了。
江锦书点了点头,挑出几分稿件来,对姜妧妧道:“行,这一期的校报这些文章都不错,然后联合几个小编辑校对一下文字,样刊印出来给我看一眼就可以,辛苦了。”江锦书扯着笑。
姜妧妧含笑点头,目光不经意间看向江锦书身后的谢子毓。
江锦书顺着她的视线转头看去,她倏然想到什么,对谢子毓说:“谢大站长,广播站放的歌一定要符合要求,必须正能量,别在像上回放网络热歌了。”
谢子毓连连应道:“好的好的。”
谢子毓就是这个性子,少年意气了些,但怎么说都不生气,还特别懂礼貌,为人又坦荡,弄得江锦书也不好再说他了,便让两个人回去了。
办公室内归于平静。
这几日办公室里的老师都去了北京学习,江锦书和徐文因为上回去过所以留了下来。
桌面被人叩了几下,江锦书抬头一看,是徐文。
徐文朝她笑笑:“江老师,10号晚上有时间吗?”
江锦书礼貌又疏离地说:“怎么了?”
“我10号过生日,想请几个朋友过来聚一聚,热闹一下,江老师愿意来吗?”
“我10号好像有事,不一定能去啊。”江锦书蹙眉说。
其实她没什么事,只是她觉得自己还没跟徐文熟到这种地步。
徐文耸了耸肩:“好吧。”
江锦书又想到冬日时是徐文带她去的医院,心里很是感激他,便犹豫了起来:“这样吧,你把地址和时间告诉我,我要是事情处理完了便去。”
江锦书礼貌地抿唇微笑。
徐文笑着说:“好。”
齐明之今天不用值夜班,江锦书也是,两人住处离得近,便约好一同去超市。
江锦书买的东西很多,甚至一个推车不够,齐明之索性就让她放在自己的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