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队伍渐渐换了一批新面孔,不过老将尼格买提和撒贝宁还没退,春晚还是存在了热闹的滋味。
江锦书看着春晚上的小品,忽地被逗笑,手上的活儿依旧没停。
齐明之闻声看来,又低下头看她手上的饺子,欲言又止。
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唇边还带着笑。
终究是江长空没忍住吐槽道:“晚晚你这饺子包得太丑了,一会儿你自己吃。”
江锦书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又看了眼他们四个的,虽心下认同,但仍是嘴硬道:“怎么丑了,这是艺术好么?”
“看你就不懂。”江锦书嗔怒道。
“行行行,我不懂,既然是艺术,那你就自己吃吧。”江长空嘴下亦不留情。
江锦书轻哼一声,而后撑着袖子,用胳膊肘去挽齐明之的臂,带了些娇嗔:“六哥会吃的,对吗?”
“……好。”齐明之是最拿她没办法的。
江锦书听到满意的答案,朝江长空投去得意的笑容。江长空再看不下去了,极为无语:“你也就会欺负明之。”
齐令月从厨房拿了个碗出来,里面都是她刚拌好的馅儿,他们江家人都爱荤食,但齐明之更喜素食,所以每每包饺子时,他们总会特意多准备一份素馅。
最后江锦书的“艺术品”均被齐明之消灭个干净。
吃完饺子,两个人坐在庭院内仰头看月亮。
又是一年。
只不过这是他们这辈子以“夫妻”名义相守的第一年。
江锦书坐在庭院里的秋千上,穿着厚厚的大衣,缩在齐明之的怀里,说出的话在寒夜里都变成了白气。
她却在笑:“这样的日子真好啊。”
齐明之听出了话中之意,这确实是他们之间毫无隔阂的一年。
爱人在侧,家人祝福。
……
阿媞其实是个意外。
在他们结婚的第三年,江锦书有了阿媞。
孩子这事,齐明之其实是不愿意的,江锦书没少在这上费功夫。
比如“不小心”戳破了计生用品,然而被齐明之抓了个正着,那时的他气到说不出话来,只摇了摇头,很久才憋出来一句话:“就这么想要孩子?”
江锦书对孩子持一般态度,可她想要的是和齐明之的孩子。
如今社会男女对立的风气愈演愈烈,而孩子一事更是舆论焦点,现下推崇的是“不婚主义”,鼓励女性为自己而活。
所以那些“选择结婚生子”的女性往往会遭到暗地里的鄙视,认为这是丧失“自由”的选择。
可江锦书认为这并不是对的,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条路,人生的答案并非唯一,而江锦书的答案更专注于生活中的幸福。
父母健在,兄长爱护,爱人在侧,事业顺遂,这已是她理想中的样子了。
若说现下她最想要的,便是属于她和齐明之的孩子。她知道他是一个好丈夫,也会是一个好父亲。
只有一个称职的爱人才能打消妻子对生育的恐惧。
很幸运的是,她有。
齐明之知道江锦书怀孕时,脑海中率先而来的是担忧与恐惧。
他真的怕她重蹈覆辙。
齐明之竟脱口而出两字:“能不要吗?”
两道冰冷的目光不期而至地落在他的身上。
陈塘皱了皱眉:“为什么不要?”
江锦书也不理解:“为什么?”
“我怕……有风险……”他的手仍揽在江锦书的肩膀上。
陈塘仍凝视在他身上:“现下科技这么发达,概率很小,但未必没有。”
“一般来说,对母体的风险要看胚胎质量,胚胎质量又要看精子质量,你又没有不良嗜好,按理来说质量不会太差。”
“当然,这都看晚晚的意愿。”陈塘目光一转,看向江锦书。
江锦书毫不犹豫道:“我当然要留下它的。”
阿媞这才平安地跟江锦书度过了“母女连心”的十个月。
江锦书怀阿媞时,最喜欢的吃齐明之给她剥的橘子,那段时间齐明之的指甲甚至都被橘子皮染成了淡淡的黄色。
所以两个人决定给阿媞取小名为“橘子”。
其实江锦书原先也不确定这个孩子便是阿媞的,她躺在床上,时常会问齐明之一个问题:“如果不是阿媞怎么办?”
齐明之只是伸出手轻轻覆上她微肿的双腿,慢慢推拿,笑问:“那能怎么办?”
“你不会就不疼她了吧?”
齐明之有时候真的很想打开江锦书的脑袋,看看她每天究竟在想什么,想法之离奇,他也是甚为佩服。
“怎么可能?就算不是阿媞,我也喜欢,只要是你和我的孩子,我都喜欢。”他说。
江锦书听到了理想答案,自是满足,又伸出手向齐明之索要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