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喉咙发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连你都查不出来，只能说他背后的人势力惊人。”
唐祖明在听筒这端沉默了几秒，声音发哑，才道：“应该是有意为之的。”
顿了好几秒，唐祖明突然提高声调，劝解她：“章倪，这件事恐怖得到此为止了。”
章倪猛地站起身，膝盖撞到椅子发出闷响，她却像没事人似的，脸色发白，想再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后续跟唐祖明没再聊什么，只得草草结束。
唐祖明在电话里最后说了好几句抱歉，说没能帮上忙。
章倪：“是我麻烦你了。”
挂断电话，章倪心底乱成一片，想来想去，还是拨了陈幸女友的电话，电话里，章倪只简单说了下，那边就同意可以马上见面。
半小时，章倪出门，打车，很快到了约定的咖啡馆。
正常工作日，咖啡馆人不多，章倪也没心情欣赏，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突然，手机响起，陈幸女友打了电话过来，章倪放耳边接听，里面传来女孩的声音：“喂，我到了，请问章小姐到了吗？”
“我也到了。”章倪回答完，果然看到进来一个身穿红色裙子的女孩，听到章倪的回答，女孩四处张望，看到正在接电话的章倪，遂走了过来。
章倪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骨瓷，垂眸搅动了几下卡布奇诺的拉花，见到眼前明媚的红裙女孩，遂放下手。
“你好，我是秦姜。”章倪正眼看过去，撞见一双漂亮的杏眼，女孩是可爱的圆脸，却衬得下巴消瘦，面色还是有些苍白。
“章倪。”她颔首示意，目光掠过对方搭在桌沿的手背，上面贴着一块透明医用胶布。
秦姜顺着她的视线缩回手，遮了遮，不好意思解释：“最近总往医院跑，见笑了。”
她说话时睫毛一颤一颤的，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你说陈幸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她眉毛拧成一团。
她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消息，说陈幸被带走调查了，一天下来心神不宁，工作上的事情陈幸都没说过，她身体不好，也不能出去上班，家里家外都靠陈幸撑着。
陈幸突然出事，她第一时间也慌了神。
“能喝咖啡吗？”章倪指尖点过侍应生刚放下的菜单，才说，“陈总提过你乳糖不耐。”
女孩怔了怔，杏眼圆睁：“你、你记得。”
章倪点点头，“我都记得，你在ICU时，陈总带我去看过你。”
说完，余光瞥见对方攥着菜单的手指节发白，过了会，秦姜才说，“来一杯橙汁，谢谢。”
“陈幸很信任你。”点完单，秦姜突然倾身看过来，目光落在章倪身上。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她对章倪就有着天然的信任感。
“陈总也很爱你，但是现在不知道情况如何，所以想请你想一想，有没有可能想起什么。”
好一会，秦姜苦恼地摇摇头，“你知道我身体不好，陈幸一般不跟我说工作上的事情，当时生病，要很大一笔钱，我父母没有钱，把我放弃了，是陈幸救了我，后来他有钱了，给我做了手术，医生说我要休养调理，出院后他就不让我上班，工作上的事情也很少告诉我。”
“我很后悔听他的，他现在人被带走，我什么忙都帮不上，章小姐，你能帮帮陈幸吗？他肯定不是弄虚作假的人。”女孩边说，眼角淌出了泪。
陈幸在公司被带走，她是没等到陈幸的电话，只好打车去了绿城环保，公司里因为陈幸被带走，早乱成一团，看到公司混乱的情况，她当时也懵了，在公司里缓了好久才回家。
陈幸曾叮嘱过她，说无论什么情况，都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保重身体，虽然心里乱成一团麻，她也给自己做了饭，吃了饭，睡了觉。
像往常一样，乖乖在家里等他下班，只是这一次，她没有等到。
“我相信他，就像当初投他这个项目一样的相信。”章倪握杯的手松了松。
听闻，秦姜眼眶微红，眼里闪过感动的湿意，“谢谢你，章小姐。”
她只知道这世界上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
在陈幸最难的时候，章倪能坚定站在他这一边，无条件信任他，对秦姜来说，就已经是莫大的支持。
服务员端上来一杯橙汁，放在秦姜面前，章倪细问秦姜：“你现在身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