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极丑。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好,我这就回去。”
“你又在委屈什么?”
黎愿无语地看着他,徐映灼在她面前哭的次数比两岁的女儿还多,真是不像话。
黎愿不问还好,一问徐映灼就憋不住了,像受了好大的委屈似的。
“我也不想哭的,可是我,我,我的婚戒找不到了……一定是我干活的时候不小心弄丢的……”男人抽抽噎噎,哭着从成堆的海带里翻找他的戒指,像狗一样狼狈。
离婚后徐映灼也不曾摘下戒指,无名指上有一圈浅凹的印记,这是他被黎愿拥有过的证明,哪怕自己现在已经被抛弃了。
他从日出找到日落,整整一天不曾停歇,每一箱海带都被他翻出来找。
手腕被女人霸道地拽住,带着强势的力道,黎愿神色难辨。
“不要再找了。”她警告,可语气却没有那么生硬。
“好。”
“你乖一点,我回城重新给你买一个。”
“好!”
徐映灼破涕为笑,拉着她身后的衣角离开。
他殷切地做了一大桌菜,服侍她吃完饭后,又把黎愿的衣服洗了。女人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看书,他在阳台轻哼着歌晾衣服。
晚风阵阵,岁月静好。
曾经徐映灼的梦想很丰富,当赛车王,打通所有游戏,自由潇洒地走遍全世界……
而现在,他只希望黎愿在身边给他留个位置,他想这样守着她和女儿慢慢变老,过着宁静简单,相妻教子的幸福生活。
临走前,徐映灼问:“黎愿,你明天早餐想吃什么?”
黎愿合上书,思考了一会儿:“鳕鱼粥,不要放生姜。”
“好,那我明天做好了送过来。”徐映灼笑得眉眼弯弯。
可是第二天,黎愿没有等来那碗鳕鱼粥,却等来徐映灼的噩耗。
徐映灼失踪了。
他的手机和项链留在房间里,整个人就这么平白无故消失了。
“最后一个监控录像显示凌晨三点的时候他往北湾的海边走,然后就一直没有回来,我们已经让人去海里寻了。”监控室的保安说。
黎愿:“你的意思是他跳海了?”
保安斟酌道:“黎董,我不是这个意思……北湾的岸边很陡,晚上视线不好容易踩空,所以我们都不让小孩去那边玩。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黎愿脸色瞬间惨白,她用力地扶着桌沿,深吸一口气,声音狠厉:“继续找!把琼海翻过来也要把人找到!”
一旁的村长听后默默增加了人手。小小的监控室乌云密布,黎愿的表情从未如此难看过。
陈揽倒了一杯水,贴心道:“黎董,喝口安神茶吧,如果少爷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还需要您主持大局,您可千万不能倒下……”
黎愿气得把杯子砸他身上:“闭嘴,人还没死你就这么咒?!有这装腔作势的功夫不如脱了衣服下去帮忙。”
茶水脏了全身,陈揽从未被她这样不留情面的骂过,神色晦暗。
时间过得太漫长了,久到黎愿浑身发冷,手脚冰凉。
往常她只要有一点点冷,徐映灼都会很有眼见力地拿出准备好的披风。这么多年,徐映灼在她的百般磨练中变成她肚子里的蛔虫。
很多时候,黎愿只要一个眼神对方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
徐映灼,你在哪里……
监控室的小破门被推开,门哐当一声撞在墙上,这声音很刺耳,让人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好了村长!我们出海捞到了一具被鲨鱼啃残的尸体!”
第70章 巴掌和吻痕都是我的礼物……
一人一桨一划艇。
徐映灼在海上飘了一晚上。
手机放在房间里充电,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头顶的太阳亮得晃人,他坐在小划艇上茫然地看着分不清南北的海面。
昨晚黎愿说自己想喝鳕鱼粥, 徐映灼借了划艇凌晨三点坐着船去钓最新鲜的鱼。
饵放了,钩下了,鱼钓了……他却困得睡着了。
再次醒来,徐映灼已经和大海天空融为一体,他在海上迷路了!
桶里的鳕鱼扑腾跳到划艇上,觉得烫屁股,又扑腾跳回桶里。徐映灼抹了一把脸, 他得振作起来!
男人试图自救,在茫茫的海面企图找到一个终点, 但四周都是一模一样的蓝,没有任何标志性的参照物。
徐映灼折腾了大半晌,饿得虚脱, 有些绝望。这该死的大海又晒又腥, 徐映灼口渴喝了一口海水, 喉咙像是被粗盐堵住一样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