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董把笔记本一合, 冷冷的目光扫过二男:“闭嘴, 开你的车。”
陈揽下颌线紧绷,不敢吱声。
徐映灼闻言幸灾乐祸。
黎愿警告他:“你也闭嘴,回家好好带孩子,再乱跑我立刻开除你。”
“……好的家主。”
这场荒唐的纷争没人胜利,黎愿平等地训了每一个男人。徐映灼和孟礼珩更是一人一巴掌, 真是公平得很!
黎愿绕路把徐映灼丢回汇南公馆,徐映灼下车后叮嘱他:“你平时不要只顾着和她玩, 现在正是培养孩子接触语言的最佳时期,日常说话多用唐诗宋词,每晚睡前放英文著作, 别老讲你那些傻不拉几的儿童故事。”
“……好。”
黎愿坐着车扬长而去。
日子归于平静,黎愿忙着工作,经常一周出差几天,一月出差几周,徐映灼和她同住一个屋檐下也很少看见她的身影。
黎铮的诞生并没有让她停下脚步,反而更加激起她奋斗的欲望。
而徐映灼则老老实实在家带娃,把自己青春上好年华全奉献给小孩。周寒他们最开始经常约他出门,可电话里永远都是婴儿的哭闹,和徐映灼匆匆说“下次吧”的声音。
渐渐的他们也就不约了。
这天晚上,徐映灼照例抱着铮铮坐在客厅里,一大一小望着门口,期待门口突然降临某个人的身影。
“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徐映灼打着哈欠,教女儿古诗。
年少学这篇古诗时他还嘲讽这些女人闲得慌,可现在,徐映灼也变成了古诗里的怨妇,每日站在城墙上等着封侯拜相的丈夫归家。
铮铮不爱听这首诗,咿咿呀呀的在他怀里反抗,徐映灼拍个不停,这小家伙脾气见长竟一把薅下徐映灼脖子上的项链抱着怀里用牙齿啃。
“不可以,这是妈妈送给我的。”徐映灼第一次那么严肃地对她说话。
“咿呀?”
“你已经有她全部的爱了,我什么都没有。这是她唯一留给我的,我不能给你。”
项链重回脖子上,徐映灼哄睡黎铮后发现黑曜石上有女儿的乳牙印,虽然只是浅浅的痕迹,却让他心疼坏了。
第二天他就拿去修。
徐映灼最近刚成立一家珠宝公司,规模很小,但陆陆续续在线下开了很多门店。
很多员工还是第一次见到老板,老板白天根本见不到人,总是晚上才开线上会议回邮箱,真是神秘得很。
原以为是个忙碌的中年精英,没想到这么年轻啊……
英俊不凡的男人走进来时他们还以为是隔壁娱乐公司走错的爱豆,直到颜伍秘书站起来:“老板。”
他们如梦初醒,紧跟着站起来。
“快,把公司最好的珠宝修复师叫过来!”徐映灼满脸急色。
“哦哦……好的。”
颜伍看他那架势,还以为是接了个千万级别的珠宝的大单,没想到徐映灼掏出一块不起眼黑黑的小石头。
修复师看了半晌,又拿去实验室放在显微镜下看了又看,神色犹豫……
“老板,您是不是被骗了……”修复师语气为难。
徐映灼瞪大眼:“什么意思?”
黎愿不会送他假货吧?她那么有钱,不应该啊?
还是她觉得自己的烂老公不配用真宝石?
徐映灼有些受伤。
“呃,这颗黑曜石……也不能叫黑曜石,这就是个微型监控定位追踪器,外表套了一层黑色玻璃罩,所以看着像一颗石头。”
男人满脸震惊。
走在路上,徐映灼满脑子都是黎愿在监控他的事情,神情恍惚。手中攥紧的项链,锋利的石头边缘陷进柔软的手心,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黎愿她……竟然在监视他?!
那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在南非一晚上就能抓到劫匪,晕倒后第一时间叫来医生,还有出差时,黎愿也是凭借着他脖子上的监控全程录下证据吧。
路灯投射一圈圈的光晕,在地面形成大大小小的暖黄色圆弧,徐映灼走在上面,像掉进一双又一双光陆怪离的眼睛里。
徐映灼回到自己的保姆间,从公司走到家不过二十分钟的路程,却让他失去力气,浑身发软。
他倚靠在紧缩的房门上,冷汗浸湿后背。
黎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监视我,掌控我。
你怎么让我这么的……
爽。
好爽。
男人眼底一片猩l红与疯l狂,呼吸变得紊l乱。
原来黎愿时时刻刻都在注视着他,无处可逃。这样的感觉,让徐映灼心里腾出一丝不可言说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