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人低声说道:
“那让船开的再久一些不就好了。”
这句话简直令人茅塞顿开。
但费尔顿依然有些迟疑:“万一燃油不够用的话…”
“您需要的也只是几个小时的周转,船向外海开一圈不就好了,再说了,这种船一定会有备用燃料,时间可是现在最不禁用的东西,毕竟机会稍纵即逝。”
“你说的对,你说的对,我应该这么做。”
老人原地转了几圈,阴沉着脸点点头,
“反正大家都在睡觉,也根本分不清楚船是向外开还是向内开。对了,我怎么好像没见过你这张脸?”
“我是议员先生的秘书,他委托我前来看看能否解决您的苦恼。”
那位提议的年轻人报了一个名字。费尔顿恍然大悟:
“回去帮我谢谢他,你们那边有多余的人手吗?我可能需要借助一部分人手来控制船长室。”
“没问题,有一部分人您可以自由调动。”
年轻人恭敬的低下头,没有让任何人看到他脸上勾起的笑容。
月亮开始向东降落,伴随着海浪的拍打以及低声的嗡鸣,这艘船逐渐安静下来。
议员先生作为为黑衣组织提供助力的对象,正要入睡,房门却有人敲响。他不耐烦地打开门,看到的是这次陪伴他一起来的秘书。本来他常用的并不是这个不太脸熟的家伙,但这次助理实在家里走不开,就为他推荐了这个人。
说起来这个年轻人在他这边也干了几年,这次旅程也好好按照他的吩咐做了,目前用的还算顺手,于是他毫无戒心地问:
“怎么了?我吩咐你的事你做好了吗?”
“是的,按照您的吩咐,那位先站出来的老先生已经急匆匆的去让船掉个头,我们现在应该快要越过那条线了。”
“做的很好。我们的盟友会为此感到高兴的。还有其他事吗?”
房间内月光是唯一的色调,见面前的年轻人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困倦的议员又不耐烦地发问了一句:
“还有什么——”
他背着光,没能第一时间看到年轻人青筋暴起的手,直到那锋锐的冷光借着反射照入他的眼底,这位身居高位的大人物才惊慌起来。可是一切都晚了。
“不要耍花招,我知道你房间内所有紧急救援的方式。”
冰冷的刀刃贴着已经垂坠松弛的皮肤,
“把那家伙给你保留的炸弹遥控器交给我。”
“你要做什么!”
议员先生又惊又怒,自己的要害目前掌握在这人身上,他又不自觉软了语气:
“时间还没到,如果没等乌鸦他们的船到就引爆炸弹,你,我,这艘船上的所有人都会死。”
“……我当然知道这件事,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年轻人的脸色扭曲到疯狂,拿到了遥控器后力气极大地挟持着人质向船头走去。
船驶入海雾中。已经陷入安眠的人对此一无所知。头等舱的灯光却没有熄灭,正对坐着的两人在安静地品茗。
“真有些过分啊,宝石王先生。给我的人员完全没有尽心安检吧?我可是看到了不少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违禁品。”
“没办法嘛,毕竟我只是个普通又没有根基的、手无寸铁的商人,能得罪的起谁呢?”
对面的女性鼻腔里发出了短促的呼气声。
门外突然传来了尖利高亢的尖锐叫声,宛若在暗示即将发生什么的前音。
“啊,”
黑羽结衣笑了笑,却没有着急起身,
“好戏看来要开场了。”
中年人眯眼也向外望去:
“不论如何,不要闹得我下不来台就好。”
“您想太多了,只是一位失意者穷途末路下能做出的唯一选择。很合理,不是吗?”
身影消失前,她转头,
“这里真是个不错的可以观赏到全船反应的好地方,提前庆贺您能观赏到一幕好戏。”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这里感觉怪怪的,不只是刚刚那群闹事的家伙,连黑羽那家伙也奇奇怪怪的。”
“这种地方正常才是最奇怪的吧。”
“唉,驶离港口后就说什么为保证安全全船失去了信号,睡不着连游戏都没法打开…对了,你们有没有想出门再走走的?”
回应他的是其他三人略带着无语的眼神。
“好吧好吧,那我一个人出去吹吹风。”
松田阵平从床上滑下来,还不忘顺走了他的工具包。
半小时后,萩原研二躺在床上,毫无睡意,轻声嘀咕道:
“小阵平是不是去找小结衣玩去了?”
“更大的可能是松田那家伙乱跑被黑羽同学抓住扭送回来吧。”
“啊,小诸伏,你也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