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晏行知在公司忙到十点回家。
徐曼芝已经在客厅等候多时,开腔便是阴阳怪气:“呦,大忙人回来了。”
晏行知料到了,给徐女士倒上花茶,诚恳道:“妈,我最近忙着收购城南那块地,R国分公司刚起步,真的没精力谈恋爱。”
“什么叫没精力,腾出时间陪吃中饭晚饭,周末抽出一天约会,偶尔送点包包首饰,行知,公司是你的,你真想挪出时间,怎么可能挪不出来,你就是不上心!”
正巧,晏伯诚下楼,听见妻子的话,皱眉批评:“你不要总影响行知工作,你在世家挑个人品好的,定下结婚就是了。”
徐曼芝剜他一眼,嗓音变得尖锐:“晏伯诚,你不要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满脑子都是那点臭钱!”
晏父晏母是商业联姻,井水不犯河水,有商有量地过了半辈子,唯独提及儿子的婚事,必然要大吵一架。
晏行知沉默地听了一会儿,手机弹出消息,他回复一句,起身往玄关走。
“行知,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任洲有事,我去看看。”
——
晏行知出门,驱车去任洲家,路上车少,放开速度,半小时就到了。
任洲自己住独栋别墅,闲不住,见天叫朋友来家里打牌。
“我还以为你不能这么快,刚叫了跑腿,你想吃啥打电话给你加上。”
“不用,吃过了。”晏行知见牌桌支起来,伸手摸牌,捻出一张发财。
任洲凑过去看,戏谑:“来势汹汹啊。”
晏行知嗤笑一声,把发财扔进牌池,今儿他光散财,发财的另有其人。
牌桌上闲聊,任洲问起相亲的事。
“先应付着。”晏行知说。
“别啊,芝姨能容忍你应付到什么时候,我可听说了,芝姨最近可四处打听未婚千金呢。”
“你有好主意?”
“我还真有,要我说,你先——”
说到一半,电话响了。
“到门口了?我给你开门,你送进来,”任洲和牌无望,直接一推,“跑腿到了,先吃饭。”
晏行知正好自摸发财,捏着这张牌,指尖一松一紧颠倒着,落在牌桌发出咚咚响声。
“是任先生吗?尾号7788。”
晏行知动作一顿,转过身,透过博古架的空隙,看见一张巧笑倩兮的脸。
这么开心?
怎么对他笑不出来?
“诶,给我吧,大半夜还有女跑腿啊?”任洲问。
“正好回家,顺路接一单,祝老板用餐愉快!”
收到打赏,她眼尖看到茶几上的扑克牌,接着道:“祝您牌场得意,牌运亨通!”
“得!会说话!”
任洲又乐呵呵打赏五百,关门,拎着餐回来。
绕过博古架,看晏行知面色不善,眉毛一跳,问:“脸这么臭,哪个不长眼的惹你了?”
第4章 找人 停滞的几秒,足以两人互相审视一……
“自摸大三|元,”晏行知并上发财,让他看得清楚,“你庄家翻倍。”
“不地道啊,我都推牌了,”任洲赖账,“先吃饭,刚那小美女祝我牌运亨通,等我吃完杀你个片甲不留。”
晏行知睨他一眼,没挪地儿,发财捏在手里,沿着纹路一下一下摩挲。
麻将桌和餐桌之间有一道隔断珠帘,平常音量说话就能听清。
“晏哥,我给你支个招,你随便找个好拿捏的女人,带回家在芝姨面前晃悠一圈。”
圈子里这样做的人不在少数,任洲说来稀松平常,“或者你直接假结婚,签个合同分好财产,过两年再离,反正你这身价,八离世家也不怕。”
晏行知垂眸,视线略有些虚焦,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任洲见好就收,往下那些阴招损招他晏哥瞧不上,根本不屑去做。
晏行知思忖片刻,问:“怎么算好拿捏?”
“缺钱给钱,缺资源给资源,有把柄就更好了,晏哥,这事你比我熟练。不过有一点得注意,别闹出人命。”
晏行知啧了声,放下牌,捞起外套,“走了。”
“诶——还没结账呢!”
晏行知抬下手,“请你夜宵。”
晏行知驱车离开任洲家,开上主干道,凌晨时分,整条路荒无人烟,漫无目的地转了两圈,靠边停车,余光一闪,他抬眼,正巧赶上黄灯变红。
盯了几秒,调头回公寓。
若是他开过十字路口,便能看见一辆小电驴,车尾灯红彤彤,像极女生被冻红的脸蛋。
女生戴着头盔不怕灌风,欢快哼歌:“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它永远不会堵车~”
小电驴颠颠回到老城区,关雁回锁好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分享今日的战果。
吴秀干了半辈子苦工,听女儿一晚上赚了几千块,又激动又害怕,手控制不住地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