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为什么……
宁竹实在是想不通,可她也是实实在在记下了这一笔。
只要给她机会,她必然会让那七皇子也享受一下同样的待遇。
陷入了死胡同,想破脑袋都想不通的事,只能先放一放。
经过今日的波折,宁竹打算在家好好陪宁荷一段时日,特意让季新承帮她去宗府告了几天假。
谁知转天季新承出去一趟,回来时身后便跟上了一串小尾巴。
宁竹正蹲在檐下煎药,不由怔了怔:“你们怎么来了?今日不上课。”
“我们来看望师父和师姐!”小十一提着裙角跨过门槛,一丝不苟地给宁竹行了礼,这才满眼关切地问道,“师父和师姐可好些了?”
宁竹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已经没事了。”
话音落下,紧接着又有四个小厮抬着木箱子进门来。
小十扬声问道:“师父,东西放哪儿?”
宁竹也没有驳了他们的好意。
“就放在堂厅吧。”
小十一跟个小大人似的叮嘱道:“师父尽管好好修养,我会监督他们好好练武的,绝不会懈怠。”
这小姑娘是个小卷王,在这群孩子中颇有威望,监督的事情交给她宁竹很放心。
另外四个孩子跟宁竹问了好,就纷纷扑向堂厅。
堂屋里传来宁荷惊喜的轻呼。
“你们怎么来啦?”
“听说你病了,都怪四叔拦着,不然昨日我们就来了,还可以帮你们打坏人,”小十还抬起手嚯哈比划了两下。
小十二踮着脚小心翼翼触碰宁荷颈间的淤青,指尖刚碰到就缩了回来,眼圈瞬间红了。
“师姐还疼吗?”
宁荷摇了摇头:“不怎么疼了。”
十三默默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头裹着几块已经压碎的糕点;“吃点这个吧,吃了就不疼了,我试过,可管用啦。”
把糕点说得比灵丹妙药还好。
这边人太多了,小九坠在后面也挤不进去,默默去看平安了。
见它身受重伤的模样,小九脸上瞬间就挂上了两颗眼泪珠子,蹲在平安身边,轻轻摸着它没受伤的爪子。
他抽噎着说道:“平安你受苦了,我给你买头大肥羊好好补补的,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平安这些时日经常与这几个孩子一同玩耍,已经熟悉起来了,此时它听见小九断断续续的哭声,抖了抖耳朵,将爪子抽出来覆盖在他的小手上。
软软的肉垫子瞬间就让小九笑了起来。
“平安你真好!还会安慰我呢!”
宁竹看着忍俊不禁。
嗯,也不排除是被哭烦了。
宁竹领着小十一进来,让几个孩子坐下说话。
小十一端坐在椅上,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头:“师父,四叔让我们跟你说一声抱歉,昨日之事是他的失职,他如今公务烦身,实在脱不开身,晚些日子会亲自登门道歉的。”
她小小年纪,倒是把宗明川交代给她的事情说得清清楚楚。
宁竹知道这也不能全怪宗明川,那些歹人训练有素,不是一般兵卒能够拿下的,不过宗明川如今管着城中巡防,任何治下百姓出了事情都是他的责任,放了这些人进来,却是也算是他的失职。
宁竹点头表示知道了,没说什么。
几个孩子凑在一起玩了半日。
那跟来的仆人小声提醒:“怕是不宜多打扰宁师父和宁小姐休息。”
闻言几个孩子都还有些不情愿,就只有小十一还记得四叔说的话,眼看都快到晌午,不能留下来打扰师父。
小十一虽然也有些舍不得离开,但还是咬咬牙出声道:“师父,我们就先告退了,改日再来看望您和师姐。”
她一说话,几个孩子都只能乖乖跟着出了门。
宁竹亲自送他们出去。
送走了几个孩子,家中又重新归于平静。
这回情况如此凶险,宁荷差点就回不来了,可小姑娘病好了之后依旧还是和从前一般,每天乐呵又活泼的。
她还会笑着安慰家中众人,一个劲儿说自己没事。
可是晚上的时候却总是要挨着宁竹的手才能睡得着,偶尔还会惊醒,可见嘴上说不害怕都是假的。
这件事多少还是给她留下了些心理阴影,只是小姑娘懂事,不愿家中人过多担心。
宁竹却是更觉得心疼了,日日都陪着,轻易不离开她的视线。
一连在家休息了几日,外头天天下着大雨,每日除了宁松也没谁会上门来。
这日,院门突然被敲响,便以为还是宁松上门来了。
宁竹正在帮季新桐和卞含秀换药,开门的是季元武,他今日休沐在家休息。
院门打开后,外头站着的是两个不认识的年轻男女,看装扮和举手投足间像是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