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如今魏晗是圣上面前的红人,可经过檀香楼大火一事,赫连时和魏晗谁才是真正爱民的将军,她是明白的。她无法因为一己私欲,便把赫连时置于水深火热之中。
南越国需要真正为国为民的将军,她若是帮魏晗了,便是对不起曾经赫连时征战替万民守下来的和平。
乔荷冷笑,凤目透了不屑:“不曾想我的妹妹心中这么大义,不肯与我做这苟且之事,宁愿把亲姐姐的性命置于他人之外,妹妹有没有想过,若是我的事情东窗事发,身为我妹妹的你,也会被赫将军怀疑?”
乔荷靠的乔菀更近,眼里藏了杀意,强大的压迫感让乔菀感到陌生。
她又道:“妹妹,你把赫将军想的太好了,你没想过他也是权贵吗?这些人为了保全自己,铲除威胁时有心多狠辣,你还想象不到吗?”
乔荷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锐,如刺一般穿透乔菀的耳朵,她开口反驳:“姐姐,不是所有的人都那样坏的。当年若不是一位官家女子收留我,恐怕今日你就见不到我了。”
“乔菀,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幸运,而人也不会一直幸运下去。”乔荷嘴角勾起一抹寒意,眼里如万年冰窟,“既然你决意如此,那便别插手姐姐之后做的事情了。”
不等乔菀回话,乔荷冷着一张脸,关上门走了。望着那抹远去的紫色,乔菀心乱如麻,为何会变成这样?
第二日,晨光大好,赫连时揉了揉右手,这段时日在乔菀精心料理下,痉挛许久没有复发了,拿起剑也比往日轻盈,连带他看着屋檐下的新燕,都感觉燕子更可爱了。
见着提了药箱的白子期走来,赫连时微愣,想起他已经好些日子没找白子期瞧病了,若是从前,隔三差五都要白子期把脉的。
白子期也是一阵子没见赫连时,今日过来看看情况,看着赫连时比从前清爽了不少,眼里也多了几分意气风发,他嘴角扬起笑意,看来乔姑娘做的不错。
她把赫将军哄得很好嘛。
二人寒暄间,白子期目光落到赫连时腰间的香囊上,眼睛弯起:“鲜少见赫将军你会戴这个玩意啊,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哪个姑娘送的被你接受了?”
说起这个,赫连时便要找他算账,茶杯被他放回到桌上:“你说说,是不是你出的主意让乔菀给我送香囊,你又不是不懂的,南越国女子送给男子香囊代表什么意思。”
白子期笑的放肆:“那乔姑娘给你送了,你什么感想?”
“没什么感想。”赫连时淡淡道。
“切,嘴角都扬起来了,还说没什么。”白子期戏谑,手从赫连时手腕上拿开,“脉象不错啊,今后就靠乔姑娘照顾你了。”
“别胡说。”赫连时舔了舔嘴唇,轻咬了舌尖,抵住笑意,他也不知自己想笑什么。
二人打趣间,将军府来了不速之客,一着了朱紫色宫服的人进了将军府。
“赫将军,白军医。”安公公拘了一礼,“赫将军,圣上听闻您府上养了一位才貌双全的琴妓,正巧今夜有宫宴,想让您带入宫中,一睹风采。”
赫连时挑眉:“先前本将军倒是很少去这种宫宴,如今在京城待久了,能去宫宴作乐一番也不错。”
“只是,”赫连时顿了顿,周身的压迫感袭来,语气沉下去,“为何要非带了乔姑娘?”
安公公露出一丝不自然,他总不能说圣上为了试探将军故意让他去宫宴,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如上次表现那般,无心权势,只留恋于安逸酒色繁华之中。
至于这位乔姑娘,魏将军时常在圣上面前提起,圣上起了兴趣要见一见这人间绝色也是情理之中。
“将军,您若是能把这乔姑娘献给圣上,可以拉拢君心啊。”安公公附在赫将军耳边开口道。
赫连时微沉,眼里闪过不悦:“谢公公好意提醒。”
安公公退了一步,开口道:“将军带上乔姑娘务必赴宴,圣上说今晚必须见到您。”
赫连时心下了然,送走安公公后脸黑了下来,白子期叹了一口气:“你接下来怎么办?”
“继续演,演一个贪恋酒色的废人。”赫连时没了喝茶的兴趣,细细思索起今夜该如何面对,想起乔菀,恐怕今夜要委屈了她。
东厢房内,乔菀坐在铜镜前,对着镜中的自己发呆。今夜要随赫连时入宫,她心中忐忑,听闻圣上指名道姓要见她,其中是何心思,她怎么能不懂。
乔荷在她身边,细细为她梳着乌发:“妹妹,如今就是攀圣上的大好机会,若你打扮的获得圣上欢心,姐姐也不用这么苦苦蛰伏在魏晗身边了。”
乔菀少有的冷了脸,别开乔荷的梳发的手:“姐姐,我有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