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目光落在大堂中对拜的新人,苏子鸾向来大胆, 勾着白子期的脖颈便亲了上去。白子期一愣, 随即眼尾泛起柔光, 回吻她。
“先前,白子期与苏子鸾在北城相识, 他本是我军中军医,拜入苏子鸾父亲医馆下学医, 与苏子鸾相爱,但那时候军中事务繁忙, 战事不断,伤员也多, 急需白子期这样的医者, 他选择了随军。”
“这为何不能说开?”乔菀问。
“苏子鸾性格飒爽刚烈, 想随白子期一起, 可上阵打仗难免受伤,白子期不想让她冒险, 就找了借口, 说自己要在军中立功,与我班师回朝, 做第一军医,还找了许多贬低自己的话,比如贪慕京中繁华,不愿意与苏子鸾在北城受苦等等,逼得苏子鸾与他一刀两断。”
“你们男人还真是喜欢自以为是,有事情都不与自己心爱之人商量。”乔菀看他,意有所指。
“是。”赫连时承认自己先前擅作主张了。
“你不在的那些时日,我与白子期去寻苏子鸾,第一眼见到她,她身上便是一股浓浓的怨气和不甘,在离开白子期后,她彻底变了模样,整日在酒肆买醉,眼里黯淡无光。当时我立马想到了远在京中的你,我第一次担心因为我的不告而别,会让你陷入无尽的痛苦。
从那以后,我便知道我错的彻彻底底,我应该尊重你的决定,你要与我在一起上战场,那我的任务便是保护好你,而不是借着心疼你的名义,把你丢在原地一个人胡思乱想。”
赫连时从前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但面对他的菀菀,他几乎无话不谈,与她交心,与她承认自己过去的错,会为了她改变自己一贯的处事原则。
“哦~所以你们男人还是要长嘴,长嘴的才有老婆。”乔菀打趣他。
“嗯,后来白子期长嘴了,确实能追回苏子鸾。”赫连时笑着。
觥筹交错,唢呐鼓声在耳边回荡。
半年后,入夜,圣上急召。
“朕新登基,根基未稳,吐蕃就急着杀回来了。”长明灯旁,傅修明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对着赫乔二人道,“此次一去,务必得胜。”
赫连时与乔菀对视一眼,眸中凝重。
傅修明屏退众人,大殿内就只剩下他们三人。
“怎么,新婚后急着要孩子了,不能上战场?”傅修明微微挑眉,温和地看向大殿中站立的乔菀。
数月没见她,她本就白皙的面庞比从前更显清丽雪色,眼中依旧亮盈盈的,发间的簪子皆是京中最时兴的样式,衣裙也不错,想来赫连时待她很好。
就是身段看着,好似丰腴了一些。
虽说傅修明答应赫连时不再纠缠乔菀,但想到她怀孕,便忍不住想到他们两之间要做的事情,心里一阵阵痛。
“咔嚓——”聆听傅修明心碎的声音。
乔菀算他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赫连时回道:“那倒没有,臣已经服下避子汤,臣的妻子,不受生子之苦。”
“咔嚓——”傅修明心又碎一半。
傅修明:好好好,这么有种,早知不多嘴了。
“既然能上战场,那是最好。”傅修明故作镇定地点点头,“对了,边关苦寒,乔将军也要照顾好自己。”
乔菀知礼地点点头,朝傅修明笑了一下。
傅修明碎掉的心忽然被粘起来了。
赫连时瞄到了。
“诶,御膳房新做了好吃的糕点,也许乔将军会喜欢,要不要带一些回去?”傅修明语气明显软了几分,完全忽略赫连时的存在。
赫连时微微挑眉。
乔菀肚子很合时宜的响起来,她抿抿唇,也不看赫连时,笑着应下。
“臣替家妻谢过圣上,战事紧张,我们得先退下了。”赫连时咬牙加重“家妻”二字。
出了宫门,马车摇摇晃晃回将军府。
乔菀捏着傅修明送的糕点,大块吃了起来,还不忘递给赫连时一块。
“执安,我们来得急,晚饭都没吃饱呢,你也尝一块。”
“傅修明给的好吃吗?”赫连时悠悠问。
“嗯,宫中的厨子确实不错。”乔菀眨眨眼,唇边还沾着糕点。
赫连时想把她手中的糕点收走,又不舍她饿着,只能干看着她,最后长长叹了一口气。
菀菀太可爱,遭人惦记怎么办。
于是赫连时处理完军务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乔菀藏起来的各种话本子。
君子自当不耻下问,勤勉好学,赫连时深谙这个道理,白日里准备打仗,晚间就学习侍妻之道。
这一日,赫连时豁然开朗,在话本子里学会了一句话,他反复念了三遍,记在了心里。
“报——”将士急报,赫连时定神,抓过身旁的利剑。
他看了眼被丢在一旁的话本子,罢了,有的事等打完仗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