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盯了案上的写的字好一会,才慢慢缓过心神。正想好好和赫连时说话,一个刻着牡丹花样的圆盒子就被递到了她面前。
是她平日里最喜欢用的一盒唇脂。
!!
臭男人又找借口亲她。
“执安和菀菀认错。”赫连时从她身后拥着她,下巴抵在她肩头,声音低低的,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原谅我好不好,执安只是想亲亲菀菀。”赫连时蹭她,贴着她疯狂撒娇。
“你要怎么让我原谅你。”乔菀有意恼他。
赫连时将她身子掰过去,让她正面朝着他,他抬手揽住她将她放在案上,双手撑在她身侧:“我给菀菀抹唇脂。”
乔菀想拒绝他,可这儿没有镜子,她上哪抹去?
“好吧。”
得了乔菀应允,赫连时嘴角又弯起来,转开盖子,用手匀了唇脂,一点点抹在她唇上。
“等等,一不小心抹出去了,我给菀菀擦掉。”赫连时贴近她,乔菀警惕地往后一缩,唇不能再肿了,再肿见不了人了。
“真的有,要不然菀菀待会要被人笑了。”赫连时一本正经道。
乔菀还是决定相信这个男人一次。
赫连时一寸寸靠近她,临近她唇边忽然笑了一下,低头舔舐。
乔菀心中一酥,手慌忙捏住案桌的角,勉强维持住身形。
“好了吗?”她声音发颤。
“嗯。”赫连时抿唇一笑,又沾了些唇脂将刚刚吃掉的替她补上。
他刚刚骗她的,他怎么可能给她上不好唇脂?无非是这唇被他亲的水润,染了唇脂更显妩媚,一想到这么好看的唇,还说出喜欢他的情话,他一时难以把控,实在想一亲芳泽。
淮水的夜来的仓促,飞快带走最后一丝日光,烛影绰绰,暖光衬得她发丝也柔和几分。赫连时望着她湿润的眼,回想起第一次见她,她漂亮的眉眼中,夹了浓郁的愁和可怜。
不过眼下,这些愁绪和可怜都烟消云散了,只有对他的爱意和羞愤。
甚好。
“菀菀,为何写下‘高阁应怜我’?”赫连时拿起那张纸,问了问刚刚没来得及开口的问题。
“将军于我是高阁呀。”乔菀道。
“错了,菀菀才是我的高阁,是我的春日,否则执安只会是枯木一截。”
“可...我们的身份...”乔菀愣道。
“什么身份?菀菀是我的夫人,是南越国护国将军都要护着,捧着的女子,何谈算不上高阁?”
“执安真的没有介意过半分我的身份吗?”
“从未。菀菀从来都是我心中的明月,明月独照我一人,是我莫大的荣幸。今后不许再提这种妄自菲薄的问题了,知道吗?”
乔菀点点头,也原谅赫连时蓄意亲她的事情了。
他们本是夫妻,亲肿了就亲肿了,晚上找个机会咬回去就是了,不嫌没得欺负回他。
临出门,乔菀不知怎的,见着为她开门的男人宽大的后背,心中泛起一阵涟漪。
都是他主动亲她,会不会显得她不爱他?
她跨步上前,拦下他开门的手,勾着他脖颈,踮脚吻了上去。在茶馆写下的几句话在她脑中晃荡着,她被男人托起来抵在门上,他反亲她,又唯恐碰花了她的唇脂,小心翼翼地疏离又靠近。
她于飘零中孤苦良久,幸得见赫连时,是他怜惜她,用婉转箫声勾走她抚琴的魂,她本以为他高高在上,不懂她心中所想,惧他恐他欺负她一介小民,可日久见人心,他明她心意,她携玉振古琴来相会,与他共赴高山流水之华音,愿做一汪春水,化开他万年枯木,与他灵魂交融,水乳相通。
第90章 执安要将它套在...套在...?
“执安, 淮水的雪好像变小了。”
早月探出寂空,星斗下长街深深,青色油纸伞下探出一只素白的手, 零星的雪静悄悄地落在乔菀手心,融成一小片湿润, 她惊喜地抬眸看向天际,眼里亮晶晶的。
油纸伞被赫连时举高了一些, 以免伞面遮住她眼底里的星辰,他目光凝在她眸中的星月里, 她眉眼如湖上弯起的曲桥, 勾得他忍不住弯了唇角:“淮水的春会比江南晚几个月, 虽迟但到。”
“真好,春日万物复苏, 百废待兴,正是边关恢复繁荣安乐的好时候, 也不枉我们鏖战一场。”乔菀偏头看向身侧的男人,目光与垂眸候着她的赫连时交汇。
她在他温和的眼里瞧见自己的脸。
“菀菀若是喜欢这儿, 一切安定下来,我带菀菀回来看边关的春.色。”
“我想去枫叶城。”
赫连时心知她是喜欢那儿的琴, 会意笑着点头。
“不知杏杏怎么样了, 我担心回京一趟凶多吉少, 等我们去完京城, 顺利完事后,再回来接她。”乔菀看向周围带着孩子在街边散步的夫妻, 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