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可大了。”杨淑华嗤笑道, “你还真是当局者迷,你信不信, 你养了那个孩子,赫将军觉得你想要一个孩子。”
乔菀微愣:“我确实喜欢孩子, 现在有了一个杏杏,我觉得足够了, 但男人总归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血脉,我的身体难以怀孕, 我打算等调养好再与他坦白的。”
“乔姑娘, 你说会不会有一种可能, 你不坦白, 你们二人又许久不孕,他肯定不会第一个怀疑你, 反而会怀疑他自己不行呢?”
听杨淑华说这话, 乔菀脸蹭的红了,要说赫连时不行, 那可是冤枉坏他了。
“我...那我...”乔菀结巴起来。
“瞧瞧,一提到赫将军,乔姑娘就这副羞恼的模样,你们感情这般珍重,依我看,他不会因着你身体难以生育而难过的。”
“那我还是先找白子期要些方子吧,看看他怎么说。”乔菀心里到底不安,左右医馆距离这儿也不远,决定趁这会赫连时不在她身边,悄悄找白子期问问。
“乔姑娘现在要出门?”杨淑华道。
“嗯,若是将军来找我,还劳烦姐姐替我寻了借口挡一挡。”
见乔菀眼中祈求,杨淑华无奈地点头:“好,那你路上慢些。”
乔菀打开油纸伞,看了眼远处忙活的赫连时,飞快地消失在城门可以看见的视线里。
这几日因着苏子鸾带了众多人手来,白子期清闲了不少,慢慢悠悠地在医馆后院配着草药,嘴里还哼着小曲。
苏子鸾不懂医术,帮不上什么忙,靠在躺椅上磕着瓜子,手里时不时翻弄着话本子。
“白军医,子鸾姐!”一进门,乔菀立马摘了头上的帷帽,收了油纸伞,向院内二人热情地打招呼。
“呀!乔姑娘今日怎么来了,可是来找我玩的?”苏子鸾对通晓琴艺的乔菀颇有好感,见她进门,立马迎了上去,往她手里塞了些香瓜子,说道,“快快来与我说些体己话。”
乔菀接过香瓜子,随着苏子鸾到了廊下,欲言又止。
“乔姑娘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苏子鸾拉过她,拍拍她的手背,轻声道。
“我想找你们要些,利于女子生育的方子。”乔菀小声说道。
“啊?”苏子鸾微微一惊,“这么久了还没怀上吗?”
“乔姑娘体质虚寒,不易孕。”苏子鸾和乔菀说话间,白子期抱着晒好的草药走来接过话头。
“还请白军医再为我把一脉。”乔菀垂眸,苏子鸾搀着她进了里屋。
“还请乔姑娘将手腕伸出来。”白子期拿了块轻盈的帕子覆在乔菀手腕上,指尖靠在脉搏跳动处,细细思索。
“白军医,我身子怎么样?”乔菀手微微扣着侧边的衣裳,略显紧张。
“乔姑娘,我与你也算个熟人,有些话我便直说了。”
“白军医尽管说来,不必编些善意的谎言。”
“那恕我直言不讳了,乔姑娘的体质不适合生子,纵然多加调理,也无济于事,若强行怀子,乔姑娘也是九死一生。”
白子期的话如一道霹雳打在乔菀心头,她试探地问道:“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没有。”白子期摇摇头。
苏子鸾在他身后狠狠拧了他后背一把,忙对乔菀安慰道:“他说话没轻没重的,别信他胡言乱语。”
“我知道是我的问题,只是没想到依旧这么严重。”乔菀敛眉,眉宇间萦绕着淡淡的愁绪。
城门处。
“大家暂且歇会。”赫连时和一干将士擦了擦额间的汗,席地而坐。
“将军,水囊拿去!”一个小将咧出一口白牙,远远将水囊向赫连时抛去。
赫连时笑着接过,利落拧开盖子,仰头大口喝水。
“大家先歇着,我策马去一趟医馆,待我回来重新开工!”赫连时擦擦嘴边的水渍,将水囊系在腰间,翻身上马向医馆疾驰而去。
路过一旁的木房子时,赫连时侧头,这时乔菀应该在和杨淑华叙旧,自己趁这一会空隙去医馆找白子期看看身.体再合适不过。
医馆内,苏子鸾还在温声安慰着乔菀:“乔姑娘,这事情不碍着将军喜欢你的。”
“可我总会担心将军也与别的男人一样,将传宗接代之事看的重要。”乔菀揉着手中的帕子,轻轻叹了口气。
“不会的,对赫将军来说,还有什么比乔姑娘你重要呢?”苏子鸾扯了扯乔菀手中的帕子,将帕子平铺在桌上,耐心劝解道,“莫要纠结了。”
“那我去找他问问?或者干脆与他坦白好了。”
乔菀心中烦躁,站起来走到廊下,向外看去,便远远见赫连时策马而来。
他怎么突然来了这里?!
他是发现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