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栀弯了弯眉眼,声音在宁静的夜里显得十分清晰。
“其实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她声音软软,落在空气里似乎都带着甜味儿。
边野垂眸看她,喉结微动。
那双琥珀色眸子里有夜晚细碎的光,像粼粼波影,在里面浮动,令人情不自禁地想要沉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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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跟边野约好周六一起去看奶奶,姜栀在周五放学后去了附近的杂货铺,打算淘一些有趣的小玩意给老太太逗趣儿,然后再买个送边野,当做上次过敏送她去医院的谢礼。
杂货铺东西琳琅满目,她和池念两个人细细挑选。
看到一半,姜栀似有所感般看向外面,行人来来往往,没什么奇特的。
她碰了碰池念,“你有没有感觉到好像……”她琢磨了下措辞,“有人在盯着我们?”
池念探头左右望了望,摇摇头,“没有啊。知知你是不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准备期中考都准备出幻觉了吧。”
姜栀缓缓收回视线,却还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可能吧。”
没再瞎想,她挑了几个小玩意后出了杂货铺。池念跟她不顺路,两人分开后,姜栀就朝着公交站过去。
没一会儿,那种被人盯上的感觉再度浮现。
她停下回头看了眼,什么也没看到,莫名有点心慌,加快了步子。
路过街口时,一道蛮力像是凭空出现,一把将她拉进了路边的面包车。
车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
这辆车破破烂烂,还弥漫着劣质烟味。
车里只有两个人,开车的是个染着白发的青年,身旁抓着她的是个面目凶狠的黄毛。
姜栀惊恐不已,努力想往门边挣扎,却被死死压着。黄毛往后一掼,她敌不过摔倒在后座上,脸颊撞在上面,生疼。
“臭娘们,落我们手里还想跑?”黄毛一双倒三角眼瞪着她。
心脏狂跳,恐惧无限攀升。姜栀强忍着让自己平静,她紧握着掌心好声好气地问,“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们。”
她不敢大喊大叫,也没法喊,要是把人惹急了她的处境会更糟。
白毛没耐心,“大哥,少跟她废话,咱们是来办正事的。”
黄毛抽根烟冷笑一声,“老子抓的就是你。”他一巴掌拍在她脸上,“那晚要不是你,哥几个早就把人揍得爬不起来,你他.妈管什么闲事?”
“管闲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也有今天?”
劣质烟雾呛的她难受,可她来不及难受。
那晚的场景迅速在她脑子里浮现,姜栀想起了他们拿着刀的那一幕,恐惧像爬虫密密麻麻地涌上来,她手脚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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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霆里。
边野握着球杆,俯身对准台球桌上的主球一击,意外没有全进。
“我靠野哥,你也有今天,这局我比赢了。”宋言旭在一边无情嘲笑。
他神色懒散,不知为什么有点心神不宁,“再来。”
服务生重新摆球。
他握着球杆正要再打,从楼下上来的张柯带了个人过来,“野哥,有人找你。”
边野回头看了眼,神色冷淡,“不认识。”
徐颖还是第一次主动找他,以前都是跟着范静宜才会看见边野,她心里多少有点紧张,“野……野哥,姜栀出事了。”
边野俯身的动作一顿,拧眉看他。
他五官冷硬,沉着脸看人的时候不怒自威。
徐颖更紧张了,但她不敢承担后果,干脆一股脑说了出来,“是范静宜,她找了人教训姜栀。”
“卧.槽?她疯了吗!”宋言旭不可置信地吼出声。原本只以为姓范的只是心眼多,居然真的敢动手。
边野脸色一瞬阴冷下来,狠厉的黑眸令人不敢直视,“在哪?”
徐颖不确定,但还是报了个地名。
她话音刚落,边野就丢了球杆出门,她一身冷汗。
拐了姜栀的车很快在郊区停下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黄毛一把车里拖了出来扔到了地上。
姜栀膝盖重重磕了一下,痛得眼泪都快掉出来。
这块地处偏僻,周边都没什么人家,荒凉得很。
他们是特意把她带到这儿来的。
白毛从车上下来,给了她一脚,“臭娘们,看你以后还多不多管闲事!”
姜栀用手护着脑袋,浑身发抖。
身上的校服沾染了一大片灰渍,她咬着唇,声音抖得厉害,“我突然失踪,家里人会找我的。你们放了我,我什么都不说。”
明明怕得要命,却还是在强行镇定,紧掐着手心□□自己冷静。
黄毛不耐烦地睨着她,“你觉得我们是三岁小孩?”
要不是那女的给了钱让录她被扒光的视频,他是要好好给这臭娘们一顿拳头教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