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瓶名为“江听雨”的香水,他一定会是嗅觉最灵敏的狗,喷一点他都会疯狂,更别说他此刻正紧紧抱着她。
徐洲野就像突然得了肉骨头的狗,舍不得一下把骨头吃完,只能啃啃上边的肉渣,叼着她一小块皮肤吮吸解馋。
热流从身体中涌出,江听雨略显僵硬地扯着徐洲野的头发,在他吃痛看她的时候捂住他的嘴。
她的眼里带着湿漉,徐洲野盯着她的眼睛,听见她吐气,“我生理期来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边话音刚落,一块湿绵的粉团物就砸在了他的头上。
大脑下意识下达闭眼的指令,再睁眼时,徐洲野倏地对上她眼中的笑意。他蹙眉抬头看向天花板,就见头顶正上方的墙皮缺了一块。
他抬手轻轻挥去江听雨发上沾上的灰尘,随后两指摩挲上边的灰尘,在江听雨的错愕中捏了捏她的脸颊。
江听雨以为他这是故意报复,却不料他开口是问她肚子疼不疼。
“不疼,吃了止痛药。”江听雨抿抿唇,偏过头去眨两下眼,而后推他肩膀,“你好重。”
他根本没把重量往她身上放,双方都知道这只是个借口。
徐洲野直起腰,又牵着江听雨的胳膊把她拉起来,“天花板成这样了,接下来还要住在这里?”
她平时要上班,房东带人来处理天花板也只能等她下班之后,这事没个三五天解决不了,到时候人多手杂,只会耗费精力。更何况房间还有漏水的状况,滴答滴答让人不得安宁。
江听雨原本打算在客厅沙发凑合几晚,但徐洲野却直接提出她去他家住几天。
“我那儿房间多,离公司也近。而且——”他停顿,接上,“你之前不也去宋玉珩家里住了一段时间?一样的。”
说这话时,徐洲野正在翻看书架上的书。
他神色淡然,好似只是单纯提出解决方法。江听雨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不一样的心思,但越是想捕捉什么,越显得他坦荡。
“怎么了?”他不紧不慢合上书,坦然与她对视,“或者给你在酒店开一间房,就是住着没那么方便。”
他家确实是更好的选择,江听雨思考一会儿还是同意。
她把贵重物品收拾进箱子里带走,至于床这些特大物件则是用塑料布盖上,最后收拾了几套衣服,这才跟着徐洲野一块去了他家。
还没进门,江听雨就有了种两人要同居的感觉。
她看着徐洲野在门锁上操作,说话时少见的带了几分犹豫,“指纹就不用了吧?”
“等着我以后给你开门?想得美。”他牵过她的手,录入指纹的同时又把密码告诉她。确认开门的声音响起,徐洲野递给江听雨一个眼神,示意她把门打开。
玄关灯自动开启,柔和的光影朦胧过渡到里面。上次来他家过于匆忙,里面的布局如何,江听雨全然没放在心上。此刻水晶灯一亮,内里究竟如何,站在玄关就能了解一二。
整体的风格和他九年前住的那套房子很像,冷清的黑白灰几乎覆盖了整个空间。家具也不多,说是直接买的样板房都不为过。
“换鞋。”徐洲野蹲下,从鞋柜里给她拿出一双居家拖鞋。风格和这里全然不同,毛茸茸的,上面还有一朵粉色的小花。他放到她脚边,看似随口道,“新的。”
江听雨看着那双鞋,一下就想起了妈妈和外婆。
妈妈爱花,尤其喜欢橘子花。花开在四月,江听雨也降生在四月。母女两都喜欢闻花,只不过常好是喜欢花香,江听雨则是扯着她问什么时候能吃橘子。等她稍大一点,阳台就常能看见一大一小蹲在那儿,被盆栽里结出来的橘子酸的直掉牙。
沈外婆则是喜欢绣花,她年轻时的手艺是方圆十几里都晓得的好,江听雨他们这一帮孩子,小时候听的最多的就是沈外婆说自己绣的花“蝴蝶见了都扑到上面不肯飞走”。
后来眼睛坏了,她也就不绣花,改成织毛线,用不同颜色的毛线也能织出花来。家里每个人穿的毛衣毛裤毛鞋都是她打的,江听雨得她偏爱,属于她的那一份都会多打出一朵花。
棒针在指间穿梭,老人家慈爱地看着腿边整理毛线的孩子,说,“水灵灵的小姑娘,粉色是最适合的。”
“怎么了?”
“你怎么买这样的鞋?”
江听雨眨眨眼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殊不知她的眼睛最能传递情绪。漂亮的玻璃珠,出现任何一点瑕疵都十分显眼。
“你以前的微信头像就是这种,还有月港的家里,鞋柜里也摆着有小花的鞋。”
徐洲野将人搂进怀里,用唇角贴贴她的眼尾,“抱歉,我不是故意让你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