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来到底是作甚?急急的来,又急急的回去?”
“哦,瑭儿及冠不是要取表字吗?他许是想了很久,都没想出个好的来。这不,得求我来了。”月皇叔那眼底里的欢喜,可是瞒不住了。
黛玉来了兴致,“瑭儿的及冠礼!是了。他的生辰便是下个月。起的表字,咱俩一起来定吧?”
黛玉说完,便巴巴地看着月皇叔。
月皇叔挣扎了一番,在睡书房与极其可能失去起表字的权利之间,来回挣扎,终于在看到黛玉峨眉就要皱起来时,飞快地应下,“那自然好。那自然好!谁不知咱家王妃才学第一啊!”
于是夫妻俩就在家里想了好些个,然后最后一同定下“子琛”,有珍宝,尊贵富有之意。
而后,月皇叔还担心皇帝也来凑热闹,便进了宫,探一下口风。
果然,皇帝也想起了贾瑭的及冠礼,便兴致勃勃地说:“皇叔,不如让我来给他赐个字吧。保他这一辈子富贵平安。”
月皇叔笑了,“臣正有此意。已选了一个,想借皇上金口,赐予瑭儿。”幸好来了,不然到时候皇帝弄个圣谕去,岂不是叫皇帝与他都难做?
皇帝一时有些哑然。他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皇叔给套路了。
就为了个表字,还用上了心机,试探起自己来了。
皇帝表示嗤之以鼻,还哼笑了一声。
月皇叔当没听见,笑着说:“他的大名,他家里给起好的,没法子。但我养大的孩子,给取个表字,可不是应该的?”至于黛玉跟自己抢事情,还是不说了,免得被人取笑自己被王妃欺负了。
于是,八月十一那天早晨,月皇叔、云溪山长、张天师,按照教导贾瑭先、后顺序,位列尊位来观礼。
而后,皇帝的圣旨就到了,说是嘉奖其年少英勇,为国为民立下大功,便给他赐予表字“子琛”……
观礼的人,都很是艳羡贾瑭得圣宠,连表字都能得皇帝的赐予。只要贾瑭后面的子孙不作妖,这富贵定能延长三五代。
贾赦更是自豪,只担心月皇叔不高兴,抬眼看去却发现月皇叔笑眯了眼睛,看着也是极其高兴。他转念一想,便猜到了月皇叔的操作。还别说,猜对了七七八八。
“诸位贵客,感谢您们今日能来我府上,观我儿贾瑭及冠之礼。我儿一岁多,便由肃王爷教养,读书习武,样样不落;长至七岁,方回贾家;而后瑭儿也是王府、贾家两头跑。可想而知,肃王爷为瑭儿的成长,付出了多少心血!名副其实的半个父亲。所以,今日还请王爷为贾瑭加冠。”
贾瑭的话,让众人更加的羡慕妒忌了。他们家的孩子,怎么就没入了王爷的眼?不然,今日贾瑭所拥有的的一切,就是他们家孩子的了。
月皇叔不知旁人心中所想,只是听了贾赦的话,心里酸胀得很。如同贾瑭与萧珉儿成亲的那一会,心酸酸的。
月皇叔走到的贾瑭面前,看着与自己一样高的他,小心地给他带上了一顶玉冠,再用一支玉簪固定住。玉簪、玉冠,与贾瑭一身月牙白淡金色滚边锦袍,极其相配,更显得他清贵不已。
而今日的月皇叔也是一身白衣,头戴玉冠,两边白玉珠窜垂在两鬓之下,贵气逼人。
许是月皇叔养大的贾瑭,两人的容貌,也是有些相似的。若不是月皇叔上唇蓄了短须,一时间都难以分辨谁是谁。这让人刹那间有一种他们俩才是父子的错觉。
“从今往后,你就是大人了。以后做什么,你都学着去承担一切的后果。以后还要替师父,帮扶朝廷,保家卫国。”
“是,徒儿都听师父的。”
礼成之后,便开始摆宴席了。
这次,可就是男女分开吃宴席的了。男宾客与贾家男人,都在前院的前堂,女客则是在后堂用膳。
席间,萧珉儿与黛玉还有贾母,是女眷中身份最高的,三人依照规矩坐好后,邢夫人、三春等人才依次而坐。
“今日真是好日子。岫烟家的那一位,来信说,滇州安稳了。要这样下去,再过一年多,季姑爷就该回来了!”邢夫人今日高兴,说话就有些不分场合。
她如今是得意非常的。亲儿子有出息,内侄女的夫婿也有出息,她现在出门,从前那些瞧不起的夫人们,都上赶着要巴结她呢。如今再说,就是纯粹的想要高兴高兴的,却没想到却是戳了探春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