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事,已经过了一个月了。
“都怪我,要是早点来看他,便不会与他天人相隔了。”摸了摸怀里的肉镆镆,贾瑭便跟着村里的人,去祭拜了老村长。“老村长,您放心,贾瑭今日回来,定会将山匪都肃清,为您报仇。”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村里人才知道贾瑭曾在北部抗击过番邦敌人,而下又是平定了滇南叛乱归来,也是他提议剿灭匪徒的,许多人都感动、崇拜不已。等从将士们嘴里得知,他还是探花郎出身,娶了当朝公主,更是钦佩羡慕了。当即就拿着贾瑭做范例,要求自家孩子以后也要读书习武,争取做个像贾瑭一样的大英雄。
贾瑭被夸得不好意思了,赶紧回了营区里。
翌日,靳雨带着人留在村子,而贾瑭领着几千人,与季城直击贼窝。
山匪们原来还负隅顽抗,但最后还是敌不过王朝大军,一击溃败。
贾瑭原以为,这些人不过是寻常的山匪,却没想到有人为了立功,竟是当场举报,“将军!我们的大当家,他来自滇南土司,他还与香罗国的人,来往密切,他……”
他还想继续往下说时,被押解着的大当家当即伸出一脚,踹中了他的心窝,当即嗷嗷痛呼起来。
“难怪蜀地多山贼流寇,原来是你们这些土司故意为之。但,只是你们蹦跶,罪责都是重的,再多一个通敌,呵呵,不知会灭你多少族人?”贾瑭冷声说完,当即下令,即刻带着这些山贼回京。
也不知这城里官吏可是知情?若是知情,也一并绑回京城去。于是,路过府城时,贾瑭又去了一趟府城的府衙,却发现里面是人去楼空,一片狼藉,许多丫鬟小厮都毫无声息地躺在地上。
知府一家,消失无踪。
这是畏罪潜逃了,还是被人掳走灭了家门?
“都给我仔细搜搜,看看可有什么?”
有个十六七岁的小子从一口枯井里爬上来,发现了贾瑭这一群穿着铠甲的将士,被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大人,大人!你们别杀我!我什么多不知道!”
“我们为何杀你!”贾瑭见他神色有异,便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问他,“可是你知道什么?从实招来,本将军便酌情减一减你的罪行。”
“知府大人他前两年就已与香罗国来往,每年收香罗国十万两银子,允许香罗国人在府城里招人做事,而从不过问。”
香罗国与滇南都相距一段距离,何必千里迢迢跑到蜀地来?
不管如何,不管这小子所说是真是假,他都有必要将蜀地的知府抓回来。
“可知他去了何处?”
“他带着妻小,说是要去香罗国。香罗国国主早就允了他一个公侯之位。”小子红着眼,道:“这些丫鬟小厮都是被他灭口的,也不管他们是知情,还是不知情,总之就是格杀勿论。我因为早日就被他家大公子扔到枯井里,大公子慌张之下,应是把我给忘记了。而我,才是真正知道他们背叛朝廷的人。”
“把他绑起来,严加看管。另外我们往南追击蜀地知府。”贾瑭当即下令,点兵就要出发,同时还给掩月山庄的人传信,务必要将其拦住。
掩月山庄只是江湖势力,对上尚未被定罪的蜀地知府,他们是无权抓捕的,只能是拖延着他们,等持有尚方宝剑的贾瑭过来将其擒获。
蜀地知府躲过一拨又一拨的拦截,眼见着就要到了滇地,却又被人追上,拦在官道中间。
“你们是何人,竟敢拦截本官!这是要忤逆犯上么?”这语气听着可真是严厉正直的,不知情者,看他那端方的脸,就要信了他了。
“你是蜀地知府,缘何出蜀地而入滇州?”掩月山庄的人冷声嘲讽道。
“你是何人?不过是江湖草莽,如何有资格这里质疑本官?”
“他无法质疑你,那本将军可能质疑你?”
知府回头,看到了贾瑭,心中一惊,“你又是何人?”
知府去年回京述职时,恰是没见过贾瑭,所以也不认得他,但见他面容清俊,又身着将领铠甲,看着是官阶较高的,心里就有些心虚、打鼓。但随即想到自己是文官,可比武官“高贵”,便冷声道:“你也不过是个莽夫,敢拦截本官?回去进个进士再来与本官讲话吧?”
贾瑭笑了,“敢问这位知府大人,您当初功名几许?”
“本官在十五年前,是为二榜进士第八十名。”说罢了,还颇为骄傲地看了一眼贾瑭。
这人莫非是个傻子,此时不应该想着如何脱身么?竟然还有心情与他们的将军论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