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着眼睛,揉着眉间,把脑海里有些混乱的记忆都梳理了一遍,睁开眼时,便是经历过现世安稳,也上过战场的贾瑭了。
“对不起,珉儿,让你担心受累了。”话落时,那一声轻叹,让珉儿瞬间呜呜地哭出来,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贾瑭把萧珉儿紧紧地搂在怀里,“好了,莫哭了。哭得我的心像是被拧了一下又一下的。”
见她还哭,贾瑭索性低头亲吻着她的脸。
只是吻着吻着,他的安慰便成了索取。
萧珉儿几乎一口气没上来时,贾瑭却是额头抵着额头,笑她:“真傻。”连换一口气都不会么?
说完,还想再来,唇却是被萧珉儿点住了,“孙御医说了,等你醒来,须得他再诊断一番。若是他说没事了,你就没事。”
贾瑭眯了眯眼,知道此时想做些什么是不能的了,“行,我去去就回。珉儿等我。”
看他眼神,就知他心里想什么,萧珉儿嗔了他一眼,却道:“我与你一同去。”
贾瑭无法拒绝那一张如同染雾桃花的脸,便握住她的手,“那一起去。”
外面侍女早在有动静时,便起来了,此时,正提着灯笼候在门外。
一行人很快到了孙御医所居客院。
孙御医年纪大了,觉轻,他们才进院子,他就已醒来。
“孙御医,有劳孙老您为瑭诊疗。”
孙御医对贾瑭也是很熟悉的,如今见他言行举止,就知道他的失忆之症已然好了。但孙御医还是问道:“可是都想起来了?”
“是。孙老亲来,我不快些想起来,岂不是辜负了孙老的一片慈爱?”
“那你可记得,你最惹我生气的一件事?”
贾瑭俊脸瞬间热了起来,飞快地看了一眼萧珉儿,道:“与师父去孙老家中,因为好奇,弄坏了一根银针。”
那一次,一向温和的孙老,第一次对着贾瑭大发雷霆,差点就拿着戒尺打贾瑭了。
孙御医抚着胡须,频频点头,“好。记得就好。来,我来把把脉。”
过了一会,孙御医放开手来,“脉搏有力,血气十足。很好。一切安康,你现在不管做什么,都都是可以的了。回去吧。”
“多谢孙老。”贾瑭与萧珉儿齐声道谢,而后告辞,回了他们的院子。
回到房里后,贾瑭便将人赶出去,扭身抱着萧珉儿到了床上,帷帐也随之落下。
“瑭儿哥哥,您这刚好……”
“御医都说我可以了,珉儿不要怕……”
“何时说了?”
“他不是说我耍拳舞剑都可以么?那都不怕,我还怕什么么?”
萧珉儿无奈了,“晚上你歇息前,还说怕唐突我?”
“那是因为,”贾瑭捧着她的脸,认真地说道:“我尚未记起你,尚未记起我们的过去,就对你做些什么,便是对你不尊重。我如何能欺负你.....”
次日,萧珉儿醒来,却发现自己衣着整齐,身边的被窝已是凉飕飕的了。
这么早,是去练武了?
“姑姑?姑姑!”
正在外面给侍女训话的李姑姑快步进来,“哎,公主,来了。”
“姑姑,瑭儿哥哥呢?”
“回公主,驸马他去上朝了。”
“上朝?这才回来呢,就又上朝了?不怕累着了。”萧珉儿一边穿衣裳,一边说道。
李姑姑笑了,驸马年纪轻,身体好,哪里怕累?昨晚下半夜看诊回来,就闹腾起公主来了呢。
李姑姑如今只希望萧珉儿能怀上孩子,这样公主在贾家的地位就更稳了。
贾瑭在朝堂上露面了,让许多人都很吃惊。
“武节将军贾瑭,为大周鞠躬尽瘁,边境捍卫之战中,居功甚伟。论功行赏,应当官升两品,可为定远将军。”皇帝很是高兴,在大臣惊叹贾瑭归来时,直接放出这样的消息来,更叫人感叹万分。
不同于皇帝或者亲王身边的侍卫长,只徒有虚名。这定远将军可是掌握兵权的从三品将军!
这贾瑭是圣眷正浓啊。不过,人家也的确有那个本事。
有些人看得开,感叹贾家教子有方。可有些人是不服气的。
比如牛国公。
只见他出列,与皇帝道:“皇上,驸马爷他自从边疆消失了之后,去了何处?做了何事?为何迟迟不归?若是不给我们解释清楚,我们如何相信您仍旧是心向大周的驸马?而不是已生外心的驸马?”
贾瑭很是疑惑,这牛国公莫非是心里有疾?他为何总是盯着自家不放?昨日才与自家爹打了一架,今日又找自己的茬?是贾家太好欺负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