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回来了。这位是?”
“她呀,是贾家的琏二嫂子。她的夫君与你表哥也是极好的兄弟呢。”柳姑母看到h钱芷欣来了,有些后悔,怕又勾起女儿的小心思,但人家夫妻俩,还有那个俊秀的少年,还有惜春姑娘,为侄子婚事可是用心了的。她作为侄子的姑母,不过来道一声谢,可是说不过去的。罢了,这段时间女儿都很乖巧,兴许已是忘了那个贾家小公子也说不定。
婚宴得意顺利进行下去。用膳之后,天也黑得看不着道了。
大家也各自散去不提。
回去后,却发现贾赦很不高兴。贾瑭还以为他因为没去参加柳湘莲婚礼闹的。
贾赦瞪了他一眼,“你爹我缺那口吃的么?”说完了,憋着嘴,道:“除夕快到了,,我就去二房那边,问问他们,除夕可要在咱家里吃个团圆饭,一起祭祖?老太太尚且不说什么,那假正经的就闹腾了,说我看不起他,专门叫他来家里看着我们祭祖显摆你中举了。我就是想着两家子还是亲兄弟么,那王氏又不在了,也没必要恨他与宝玉他们。可谁想到,他却那么的说我。”
对于贾赦的委屈,贾瑭也无能为力,只是安慰道:“我们毕竟与他分家了,当初又闹得那么难看,人家不理解您的心思,也是正常。”
贾琏没吭声,他是一点儿都不想邀请贾政与贾母过来的。当初他的大哥与母亲的逝去,他们不可能一点儿都不知道的。说他迁怒也好,说他气量小也罢了,他没法报仇已是亏欠于母亲与大哥,如何还能好声好气地接纳他们?所以,这一年里,他也甚少去二房那边。
王熙凤作为王氏的亲侄女,此时更不敢说话。更何况当初放印子钱一事,也是贾赦与贾琏看在错误还可以挽回,又不忍心巧姐儿没了母亲,才原谅了她。所以,对于与王氏相关的事,她一般都不敢多嘴的。
贾赦又叹息一声,才道:“他拒绝了也好。我也不稀罕见到他那张臭脸。大年初一拿着礼物去拜见一下老太太,也算全了礼数便可。”说这话时,贾赦的脸上满是轻松,这让贾瑭怀疑,方才他的悲伤,有几分真假?
春节在拜年之中匆匆过去。到了年初六,贾琏就得去当值了。回来当天还喊着当值痛苦。被贾赦一顿怒骂。要不是未出人日,估计贾赦就要上手打了贾琏了。
贾琏与贾瑭诉苦,贾瑭却笑了,“二哥,我就算是大年初一以及去给师父、林姑父以及老师他们拜年,我都要读书写卷子的。”都没有出去参加什么诗会的,没有一天闲着呢。
贾琏讪讪然,回去抱儿子,找王熙凤安慰自己了。
很快,到了二月初,会试开始了。
初八下晌,贾瑭将考试要用到的东西备好后,就回去睡觉,因为初九子时【注2】要进考场。
等到太阳落山时,就要起来,准备用晚膳,之后就要往贡院敢去。怕到时候人太多,路难走。
这不,在戌时到达了贡院大门前,与柳云池、卫若清以及颜慧聪汇合了。
因为柳云池家在京郊外,所以这次他也是住在卫若清的家里,一起去的贡院。
子时初,贡院大门打开,各位应考的举子们开始进场,经过验对身份、搜检,才能进去领蜡烛之类。
此次会试的搜检显然是宽松了许多,不必如同乡试那会子要解开衣服、发髻来搜查学子有没有藏着小抄,只要将发髻稍微解开一点查看一下,衣服也不用全部脱光。
这是因为,朝廷对于举人宽待了,毕竟一来能考上举人的确是有两把刷子,二来也是给他们一个体面。
只要脑子不坏掉的,都不会在天子脚下胡乱来。一个不慎,那可能直接被皇上废掉一切功名,甚至连累后面子孙都不能科举的。
为了保守起见,宁可考不中,或者是得个“如夫人”名号的同进士,也是比铤而走险好。
幸亏大家都没抽中臭号,不然这一次会试算是白来了。
第一场考的是四书制义三题,五言八韵诗一题。
何为制义?是为八股文,也被称之为制艺、时文、时艺、八比或四书文。通常,是会试里比较重要的一场,后面考一题五经制义的第二场以及靠策问的第三场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