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琴抬头,凄然笑道:“老天收了主子?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主子不过是想得到皇上的重视与爱宠,何错之有?”
“一人做事一人当,她犯了大错,难不成还叫瑭儿哥哥为她说清,替她顶罪不成?人不可太自私。”萧珉儿又伸出小脑袋斥了一句,而后对李姑姑道:“姑姑,我想回去了。这个就交给姑姑处理吧。”她相信,姑姑肯定能处理好这点小事的。如今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写信问瑭儿哥哥,他家里的人,还有许多忌讳的地方。为了明年嫁入贾家,当好瑭儿哥哥贤内助,她现在就要做到了解任何一个人!
李姑姑有些诧异于她的匆忙离开,但又觉得这抱琴之事,的确是小事一桩,也没得叫公主劳心,“把她送到,送到前头管束宫女的同花苑去。待到下一批宫女出宫之际,把她好生送走就是。”
因为抱琴也没做什么出格之举,只是不敬之罪,小惩大诫的,好生送出宫去,也算是为公主积福。
抱琴得知是这样的结局,还很是惊疑,怀疑李姑姑是要耍什么花招,心中就戒备起来。
李姑姑却是懒得再理会,嘱咐了一番那些个小太监后,便快步去追萧珉儿了。
抱琴顿时有些惴惴然,总觉得自己要赴汤蹈火的。
那些小太监见她如此,更加的瞧不起她了,将她送到了同花苑,与主事说了一下李姑姑的吩咐,便扬长而去。
这些小太监如今可是威风自得得很。公主仁善,未来驸马爷也是极宽和的人,以后跟着他们,那小日子还能差到哪里去?
宫里的人,可羡慕得很呢。同花苑的人就是如此。
于是抱琴就在一边愣愣地听了许多关于贾瑭的事。他才多大呢?好像比宝二爷还要小六七岁吧?竟然已是举人了?那宝二爷呢?
她也问出来了。就在她旁边忙活的小宫女听见了,很是疑惑:“宝二爷?那是谁?我们是不认得的。”
抱琴失望极了,想到出宫后,她就去替主子照顾宝二爷也是使得的。
而被人惦记的贾宝玉宝二爷,如今正又面临一股“狂风暴雨”!
“简直是丢死个人!”贾政怒吼着,“人家比你小,中举,配公主!你呢?你会什么?整日里吃丫鬟嘴里的胭脂,你以为我不知?”
贾政说到此处,本已是怒火攻心了,看贾宝玉还低着头抿嘴,满是不服气的样子,噗的一声,点燃了他胸口的火,“来人啊!给我请家法!”
裹着被子的贾宝玉闻言,有一瞬间是浑身都僵硬了,他想逃,却是发现自己连起身都难。他颤抖着,乞求道:“老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以后定会好生念书,不耍不闹。”
“哼!打你一顿,你才会多长点记性!”贾政怒气还是不减,回头怒喊:“人呢?请个家法都如此磨蹭?要你们何用!”
“我们的贾大人好生威风!莫不是衙门办差审问罪人?”贾母气极地话语在门口传来。
原来是贾政黑着脸到来的那一刻,就有机灵的小丫鬟跑去贾母的院子通风报信,就怕贾政又要打贾宝玉。
贾母也很是担心,催着轿夫快走,恨不得轿子能腾云驾雾。果然,才到门口,就听到贾政那充满戾气的声音。
“老太太?您怎的来了? 是哪个多嘴多舌的?叉出去发卖!”他一双泛红的眼眸来回审视着那些丫鬟小厮,以至于那些丫鬟小厮们个个都低着头瑟瑟发抖。
贾母恨铁不成钢,“此乃家宅内务,你个大老爷们,心思就该全部放在公务上,何须花费心思在这些人身上?”贾母喘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劝道:“宝玉原先的伤还未好,你又要来打他,岂不是要了他的命?你可已丢了一个儿子,再也不可逼得他心神不安呐!”
贾政歇气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低下了头,良久了才道:“我只是恨这个孽畜不争气,才学不行,在外名声不行,也娶不到高门大户有助力的媳妇,他以后如何是好?”
贾母听他这般,也叹了一口气,拉着他出去了,一边走一边道:“你在宝玉面前说什么胡话?你莫不是忘了,我们要给宝玉定下的是牛国公家的庶女。那也不错了。”
“庶女?”贾政脸色更是差了。为何他的嫡次子只能娶个国公府的庶女?而贾赦那个草包的嫡幼子却能娶个公主?
若是爵位落在他头上,定是他的宝玉拜月皇叔为师,还有云溪山长做学问的恩师!考中举人、尚公主的也定是他的宝玉!而不是那瑭四!